身後的宿者翻過沙發攔在了他面前,雙刀交叉再次揮向秦奪的面門,秦奪迫不得已錯身回防,鋒利的刀刃在手臂上劃出一道血淋淋的十字傷口。飛濺而出的鮮血澆了宿者一臉,他被刺激得殺紅了眼,一刀接一刀飛快割向秦奪的喉嚨,一步步將秦奪向著牆角逼去。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揮刀的手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越發沉重,腳下的步子也越發虛浮,就在這時,秦奪突然一改先前步步後退的姿態,猝不及防地抬腿掃向他的太陽穴!
客廳里窗戶緊鎖,形成了一個較為封閉的空間,濃度極高的特殊麻醉性氣體不斷從那個充作幌子的箱子裡溢出,不多時便充滿了整個房間。宿者被秦奪一腳掃中,整個人頭重腳輕地摔倒在地後向外滑出了兩米遠,直到脊背重重撞在牆上才停了下來。
另一側的季言桉先是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又吸入了大量的麻醉氣體,此刻已經不省人事。秦奪卻沒有掉以輕心,上前再三確認後,才聯繫上了雲梧:「季言桉已經被控制住了,一起被控制住的還有他帶來的一個宿者。協會接應的人什麼時候到?」
電話那頭雲梧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灼:「季言桉這次來昀山帶來了大量的宿者,企圖通過製造混亂來牽制我們的注意力。目前外勤部成員已經分散到城裡的各個位置去處理緊急情況了,你只能先暫時把他們倆自行帶回協會。等將季言桉收押後,估計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秦奪簡單過問了兩句情況,隨後垂眼看著季言桉已經自動癒合的傷口,短暫地皺了一下眉,轉身打開了臥室的門。
陳端洋躲在臥室的衛生間裡,見來的人是秦奪,才松下一口氣,問:「結束了?」
「嗯。」秦奪道,「協會現在人手不足,沒有人來接應。這段時間外面不太安生,為以防萬一,你先跟我一起回協會。」
「好。」
秦奪的車就停在樓下,他們倆一人拖著一個累贅上了車。車輛發動後,秦奪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轉過頭問副駕駛的陳端洋:「你和司予……是怎麼認識的?」
陳端洋已經隱約猜到了他和司予的關係,聽到這個問題,無端有些尷尬:「其實也沒什麼,就大概兩年前吧,我有一次被拉進病毒世界,司予也進去了,然後在病毒世界裡,他救了我的命。」
他說著頓了頓,補充道:「其實當時我們所有人的命應該都算是司予救的,但可能是因為我這個職業剛好對司予有用吧,所以臨分別的時候,他要走了我的聯繫方式。」
秦奪聽完沉默了片刻,又問:「兩年前的司予,是什麼樣的?」
「呃,應該跟現在差不多?」陳端洋說,「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我跟司予的聯繫並不多,當初要了我的聯繫方式後,他也是很久之後才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其他時候我也不好太多打擾他。」
秦奪於是又不說話了。
車內的氛圍莫名有些讓人如坐針氈,陳端洋覷著秦奪的臉色,幾次想要開口,都被那張沒有表情的冷臉嚇了回來,最後只能訕訕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