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閻都像是和他親密低語一般,指尖觸及他臉旁,停留在了祝棄霜眼下一點,微微用力:「如果讓我看到你的眼淚、尖叫和恐慌,我就殺了你,好不好?
男人修長的手指按住他的脖子,指腹摩挲過他皮膚下的血管。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拿什麼和我保證?」祝棄霜退後一步。
閻都放下手,聳聳肩:「反正橫豎你都是死,比起我,你難道會更相信他們?」
祝棄霜沉默下來,他餘光掃過惴惴不安的每一個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恐懼灰白的,似乎對這個項目毫無辦法。
如果不參加,就會被那條黑蛇咬住脖子,橫豎都是一個死。
閻都用手碰了碰他的手,伸出小拇指:「拉個勾吧,我還是很信守承諾的。」
他伸出的手很蒼白,指節上都紋著爬行動物的鱗片,像一條遊走的蛇,或許是紋得太生動,竟然泛著冰冷的殺意。
祝棄霜居然在這一刻,莫名的走神了。
男人的動作帶著一股隨意的熟悉,和他記憶中的某一幕奇異重合……祝棄霜的嘴唇輕動,思考了幾秒,突然爽快答應下來:「好。」
他伸手勾住閻都的小指,一觸即分,擦過對方的肩,回頭道:「別耍賴。」
在幾人的不情不願下,終於決定了最後的座位,七個人要坐三輛車,必然有一個是會被剩下的,誰也不願意當被剩下的那個。
在一番尷尬的僵持中,仇春居然主動提出了自己要一個人,這下才確定下來,三十三和李寧一輛,閆慧敏和班儒一輛。
他們抽籤決定下去的順序,閻都和祝棄霜排在最後。
仇春黑紗蒙面,端坐在滑車裡,沒有扶方向盤,雙手合攏,宛如一座肅穆的雕像。
滑車直衝而下,不到一分鐘就被雲海擋住,看不見蹤跡,其他人就算伸著脖子也看不到她的蹤跡。
接下來是班儒和閆慧敏,閆慧敏嚇得面無血色,一坐進滑車就緊緊縮在了班儒的懷裡。班儒面帶難色,紳士地安慰著她,在這樣曖昧的環境下衝進了滑道。
三十三其實不願意和李寧一組,但閆慧敏一心抓著班儒的手,她也不好勉強,臉色臭臭的,一手攀在滑車側面,還在往回看,和李寧中間硬是分出一道鮮明的分界線。
她回頭對祝棄霜做口型:「小心點。」
她和哆嗦著身子的李寧很快消失在祝棄霜的視野里。
最後,山頂上只剩下閻都和祝棄霜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他們倆就困難許多,怎麼擠都得貼著彼此。
閻都豎起食指指了指唇邊:「記住,別說話。」
祝棄霜從成年以來就沒和別人靠得這麼近過,閻都的手臂挨著他,袖子都是捋起的,小臂上是紋理分明的肌肉,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