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棄霜的眼睛黯淡無神,雖然對著他們的方向,卻沒有在看任何一個人。
他看不到屋子裡人緊張的眼神,不緊不慢地給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我哥哥。哥,他們是三十三、李懷屏,防空洞坍塌的時候我們正好在一起。」
「嗯。」祝引川頷首:「你和朋友說說話吧,我出去處理些事情。」
祝引川主動給他們騰出了說話的空間,直到看著男人關上病房的門,三十三才鬆了口氣:「啊——他就是你哥哥啊,氣場好強大,我完全不敢說話,太嚴厲了,你們兄弟倆完全不一樣嘛。」
「沒想到你是祝教授的弟弟。」李懷屏摸了摸鼻尖,他是學生會的,平常也遠遠見過祝引川幾面。
說實話,祝引川和祝棄霜兩人長得完全不像,哪怕兩個人都姓祝,李懷屏也完全沒將兩人聯想起來過。
兩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毫不沾邊,論性格,祝棄霜顯然比祝引川看上去「溫和」多了。
而論長相,祝引川五官深邃,骨相併不太像亞洲人,時常讓人有壓迫感;而祝棄霜五官卻偏清冷細膩,吸引人卻又看上去沒什麼危險性。
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生得很好看。
三十三嘟囔:「他們家基因也太好了。」
李懷屏說道:「也許是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祝棄霜無奈地笑了笑:「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住院。」
「長溪大學在防空洞出事之後就封校了。」
三十三將手支在他床邊,一晃一晃的:「所有受傷的人都統一在這附屬醫院治療,我們病房在同一層啊——我傷得比較輕,明天就能出院了,李懷屏已經出院了。」
「你知道嗎?校內的所有防空洞全都坍塌了。」李懷屏接著三十三的話解釋:「這事鬧得太大了,校區已經被封鎖,長溪大學也不能進了。」
「那個防空洞……」祝棄霜又想起了在地底看到的壁畫、那些吊著的女屍,嬰兒以及那尊泡在水裡的雕像。
「只能肯定在進行某種祭祀。」李懷屏似乎知道的內情比較多:「其餘的要等清理廢墟完畢,專門的人處理。」
「這種事也有專門的人負責嗎?」祝棄霜歪了歪頭,不解地問道。
「當然,違法違規有警察管,這種事情自然也要有特別的部門來管啦,不然不就亂套了。」
雖然知道祝棄霜看不見,三十三還是擠眉弄眼地說道:「李懷屏他們家就有很多門路哦,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可以找他走後門。」
李懷屏扶著額頭,頭疼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