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凜閉上眼睛安靜下來。
半晌,他重新開口道:「我就算醫好了,你會讓我活下去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重組家庭的三對,你們應該已經匹配好了吧?」
祝棄霜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我無法動彈的夜晚裡想了很多。」君雅凜笑起來:「好痛啊,你知道整條脊椎從像被整條抽出,再到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是一種什麼體驗嗎?你從一開始……見到我的第一面,就已經想好了七個人中你要淘汰誰了吧?」
「你太傲慢了!祝棄霜,你以為你是神?你也不過是個被玩弄命運的人類,還想主宰我的命?」
君雅凜眼睛像是要瞪出來,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提高音量:「你故意不殺我,你故意捏碎我的椎骨,拿走我所有的神格,讓我在醫院哪裡都沒辦法去,讓我躺在這裡……等待著被這個節目親自淘汰,你的手上甚至不用親自沾上我的姓名。」
「你真的太聰明了,你覺得你的聰明能主宰神明嗎,你總有一天會死在你的傲慢之下。」
「你說的很好。」祝棄霜臉上波瀾不驚,歪了歪頭:「你主宰別人性命的時候,心裡都會這麼想嗎?」
君雅凜在床上喘著粗氣,沒有說話。
祝棄霜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塵,無聲地開口,對他說了幾個字。
君雅凜瞳孔緊縮,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電梯在祝棄霜身後緩緩合上。
祝棄霜抱著手,抬眼看見站在前台的女人,看到祝棄霜的臉,女人一驚,小跑著到他面前。
呂時怡抬起臉,臉上竟然浮現出一道紫紅的指印,她咬了咬唇:「祝先生,對不起,因為你早上問了我醫院的事,我就想著來這裡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你。」
「怎麼了?」祝棄霜垂眸,看見她脖子上也有幾道紅痕,在導醫台拿了一個冰袋遞給她。
「對不起……」呂時怡幾乎要落下眼淚:「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淮書去上班了,我找不到別的人,我只知道您很強,趙孟寒他……」
祝棄霜皺了皺眉。
「他說他想讓我拿第一。」呂時怡低著頭說道:「他跟我是這麼說的——他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直播在別人眼皮下,而那些觀看的人最喜歡刺激的情節,我必須和他扮演夫妻,然後要表現得很恩愛,才能拿到第一活下去。」
祝棄霜安靜地聽著她說話,一邊和她往外走出去:「這次的冠軍,並不是由觀眾投票的。」
「我不知道。」呂時怡捂住自己的臉:「然後他就要拉著我到床上去,還想親我,還想……他說只有這樣別人才會知道我們是『夫妻』,我嚇得打了他、我只是想把他推開,他突然發了大火要扇我,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他,現在也不敢回酒店。」
「我知道了。」祝棄霜雙手插在兜里,低頭看著她:「我陪你回去,但是你想做什麼?」
祝棄霜沒有給她解決的方法,只是將問題拋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