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粱佑用筆戳了戳面前的本子:「應該不可以。」
「為什麼?」祝棄霜抬起手:「我沒事。」
「倒不是因為這個。」粱佑說道:「你是臨柩山的倖存者吧,等會兒會有警察來找你做筆錄的,你現在還不能走。」
祝棄霜愣了片刻,問道:「臨柩山怎麼了?」
「起了山火,一整座山都燒掉了。」粱佑說道:「奇怪的是燃燒的過程中,沒有衛星拍到,也沒有任何目擊者,直到整座山頭燒完了才被發現,是不是很恐怖?」
「確實很恐怖。」祝棄霜應和道。
「是啊,更恐怖的是,上山的消防隊,在山頭上發現了大量的屍骨,全都是被虐殺的,日期近一點的屍體裡面都沒有血。」粱佑眨了眨眼:「這可是社會事件。」
「所以警察要找我做筆錄。」祝棄霜說道。
「倒不全是因為這個。」粱佑低頭,又在本子上寫了什麼:「臨柩山很多倖存者醒來後,大腦都出現了損傷,不能說話,思維混沌,就和瘋了一樣。」
大概是被愛神現身的神像影響了,即使只是神投下的影子,對普通的人來說也是不可直視的存在。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對他稍稍致意:「我是長溪市公安局的李要新,我想了解一下——你在臨柩山到底看到了什麼?」
粱佑將門帶上,留下李要新坐在他病床前。
這個男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渾身都是嚴肅的氣息,坐在他身邊,甚至還幫他用一次性紙杯倒了杯熱水。
祝棄霜思考了一下到底要和他說些什麼:「我記得不太清了。」
李要新說道:「你在長溪大學防空洞受傷住院,醒來後隔天就去了鄰市臨柩山狩獵場,一直到臨柩山起火才被救出來,這些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真的什麼都記不清嗎?」
祝棄霜將水杯放在台子上,安靜地注視著他。
李要新語氣溫和下來:「別緊張,我們大致已經有調查方向了,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想知道你這些天在臨柩山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被救出來的人,像你這麼意識清晰的很少。」
「能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去臨柩山的嗎?」李要新說道。
「為了我哥哥。」祝棄霜很配合地回答:「出院那天,我接到一通電話,說我哥哥在臨柩山狩獵場出事了,接到電話後我就去了臨柩山,那邊的主辦方想讓我私了,招待我住了一段時間,我們談賠償的時候起火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哥哥?」李要新疑惑。
「對,我的哥哥。」祝棄霜肯定道。
「你的戶口上只有你一個人。」李要新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其他親戚。」
祝棄霜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居然沒那麼大波動了:「因為……一些事,我們不在一個戶口,他叫祝引川,是溪大工程物理的教授。」
李要新拿出手機搜了搜,眼神更加懷疑了:「長溪大學沒有叫祝引川的教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