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拉起祝引川的手:「我已經把門封起來了。」
祝引川懵懂地看向她。
吳丹耐心地低頭:「你成為我的孩子,真正的孩子,就不能留下他們。」
她摸了摸桌子,拿下來一把刀,對著祝引川說道:「沒有選中的人,會到處說你曾經是孤兒,會詆毀你沒有繼承吳家的資格。只要這裡知情的人都死了,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生下來的孩子,知道了嗎?」
其他那些小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中年男人面露驚恐:「大巫,大巫,我不會說的啊!」
「說不說,不是你決定的。」吳丹溫柔地笑起來,拍了拍祝引川的後腦勺:「去吧。」
祝棄霜站在他們中間,眼神複雜地看向這個女人,完全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她和他人嘴裡的描述完全不同。
幾乎所有人都說她是一個被野男人迷昏了腦子的戀愛腦,甚至因為那個人的拋棄抑鬱,仿佛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那些描述中的她,往往是善良、單純、憂鬱的。
吳丹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著血慢慢浸濕了地板,屋子內再沒有一點聲音,才重新招了招手。
「你有名字嗎?」吳丹問道。
「沒有。」祝引川手裡提著刀,刀尖在地上劃出長長的一道痕,臉上神情木然。
吳家經常會帶回一些沒有父母的小孩,隨便養在院子裡,給其他的旁支小孩當玩伴使喚,沒人會費心給他們取名字。
「那你就叫祝引川吧。」吳丹輕聲拍定了祝引川的名字。
祝引川這才想起來置疑似的,慢吞吞問道:「為什么姓祝?」
他成了大巫的孩子,不應該姓吳嗎?
「因為我的愛人說。」吳丹嘴角彎起來,一點掩飾也沒有:「如果我們倆有個孩子,就要叫他引川。」
引領著水流,可以走向正確的方向,吳丹是這麼期望的,祝引川成為她的孩子之後,也不負眾望展現出優秀的潛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了。
祝棄霜跟在祝引川身後,觀察著吳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這個大巫每天的職責就是待在一個像神龕的房間裡,向房間裡的唯一的東西祈禱。
那個東西就是月光菩薩像。
但吳丹對祈禱的態度並不如何誠懇,甚至有點敷衍,祝棄霜數次看到她躺在軟墊里睡覺,反正只要她進這個房間,就不會有人打擾她,這個家族像是一個封閉的小世界,頑固地主持著他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