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茵的脑仁嗡嗡作响,只觉天旋地转。
她的手依然死死抓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心如死灰。
毛衣领口被撕裂,她的胸口露出大片,男人身体覆下来,在她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地窖外,有人说话,让张星身体一僵。
李云珍特地提高嗓门:“黎老师,章老师!你们怎么到后院来了?”
外面传来黎川低醇的声音。
“章程明天一早就离开了,有点舍不得张村长,想来找村长喝两杯。”
“屁的两杯,是两碗!”章程朝李云珍走过来,说:“刚才我去星哥房间,没看见他人,就来后院找找。”
李云珍刚想说张星出门办事了,黎川却抢先一步说:“地窖里声音这么奇怪?张村长在下面搬东西?需要我们帮忙吗?”
李云珍心里一“咯噔”,忙道:“哦……哦,是啊,明天章老师不是要走了吗?我们家星娃啊,从地窖里搬点南瓜啊、红薯啊、冬瓜,让章老师带回城里吃。咱们这里穷乡僻壤,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就只有这些了。”
“哎呀,跟我客气什么呀,星哥,快出来,咱们哥儿俩好好喝两碗,老子想着明天要走了,心里难受,特想哭,你赶紧出来,别搬了啊,城里啥也不缺,我就缺你这么个兄弟,赶紧上来陪我喝酒。”
章程朝地窖走过去,被李云珍拦住,“章老师,您别下去,下面脏,有蜈蚣有爬虫,味儿也难闻,别下去。星娃啊,你赶紧出来,下面的菜,我来搬。”
张星暗骂:妈的,兄弟!你他妈要喝酒,好歹挑个时间!
张星脱下袜子,塞进林晓茵嘴里,又拿了草绳绑住她的手脚。
林晓茵被臭味恶心的胃里翻涌,可又什么也不能做,她恶狠狠地盯着张星,恨不得杀了他。
张星捏了捏她的脸,又抓了抓她一双大胸,低声说:“老子去跟兄弟喝酒,明儿再来干你。给老子安分点,不然,打断你的手脚。”
等张星离开,林晓茵松了一口,刚有起身动作,眼前一片金星。
张星那一巴掌,太狠,她的眼泪浸满脸颊,阵阵刺辣疼痛。
如果不是黎川,她可能就……
没一会,李云珍从上面下来,一面往背篓里装红薯,一面嘀咕道:“以后你就别走了,这里就是你的家,给我生个孙子,你就不用下地去干农活。”
林晓茵瞪大眼看着她。
天。这到底是怎样的地方?
半个小时前,她看见张星进了李云珍的房间,母子俩鬼鬼祟祟。
出于好奇,她敷着面膜趴在门上听了一耳朵。门没有上门栓,她用手轻轻一碰,门便“吱呀”开了一条缝。
之后,她被张星母子绑架,差点被张星毁了清白……
*
堂屋,张星和章程两个男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腊肉。
黎川在他们面前表现得文文弱弱,不胜酒力,没喝两碗,便吆喝头晕,回了房。
等黎川走后,章程搂过张星的肩,打了个酒嗝说:“兄弟,明天哥们儿我可就走了,有机会,你来云阳市,哥们带你去吃吃香喝辣泡小姐!哥们儿不是吹,在云阳,你只要一提哥们儿名字,保准儿你走哪儿泡妞都不用给钱。兄弟我告诉你,城里的妞儿啊,一个比一个正,林老师长得美不美?城里那些小姐,可比林老师正点多了——嗝——哎,兄弟,有没有花生米?整两盘。”
李云珍一直在旁照顾两个男人喝酒,给他们倒酒,端菜。
儿子能交到这样豪爽的城里朋友,她心里也高兴。赶紧去厨房剥花生,给他们炒花生下酒。
剥花生到炒花生这个过程,最少也要十五分钟。
这点时间,足够黎川行动。
张星喝高,章程的一番话,让他心窝子一暖,眼眶通红:“兄弟啊,我怎么没早点认识你,你不知道,我以前才城里过得有多苦。是个人,都他妈嫌弃老子。以前厂里交了个女朋友,他嫌弃老子穷,背着老子跟厂头睡了。草他妈——”
章程看了他一眼,然后“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兄弟,同是天涯被绿人啊!我未婚妻,也特么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娃都有了。难受,真特么难受!兄弟,来!再喝!”
张星呸了一声:“女人都他妈贱!”
“贱、贱!”
……
黎川从房间窗户翻出去,就是后院的菜园。
他跳进地窖。林晓茵一看见他,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男人没有用手里的到去割断束缚的草绳,而是先打量四周,视线落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锄头上。
他抓住林晓茵的肩,将她拖直墙边,指了指锄头,示意她自己利用锄头磨断手上的草绳。
林晓茵不解,问他:“我刚才看见你有刀,为什么……”
“不想跟你一起死。”男人声音冷沉,“想活命,自己磨,你的时间不多。”
黎川想制造林晓茵自己逃走的假象。
被男人莫名一凶,林晓茵抿了抿唇,开始在锄头上磨草绳。
锄头虽然已经生锈,但仍锐利,五分钟不到,草绳磨断。
林晓茵解开绑脚腕的草绳,她正想扑进男人怀里,男人却先她一步起身,丢给她一只军用小手电,居高临下看她:“记住,村民不可信,你去山神庙躲两天,那里暂时不会有人去搜”
黎川仔细想过白天苏秦的那番话,女孩既然能从山神庙里出来,老头对女孩们必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村子里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唯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