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听了心中一震,她嫁给陈舍嗔时是高嫁,后来兄长升迁,倒成了低嫁。
陈舍嗔因此待她也算敬重,可男人就是男人,陈舍微虽不是陈舍巷那般往家中娶,却也是个爱眠花宿柳的主儿。
这高宜春生性轻佻,难说没有勾搭过陈舍嗔,两人说不准也有过一腿!
夜色浓重,回廊上灯笼却亮堂,照得蔡氏面容阴沉。
谈栩然在拐角处与她道别,接过阿巧怀中的陈绛。
陈绛在她脸上蹭一蹭,问:“阿娘,您笑什么呀?”
今日给陈舍嗔添桩闹心的事,算是报他口吻轻慢不敬之仇。
陈绛见她不语,自问自答:“可是要回房见阿爹,所以开心?”
“是啊。”谈栩然顺她的意。
陈绛果然欢喜,伏在谈栩然肩头,喃喃道:“爹娘和阿绛,阿绛和爹娘。”
待回到房中时,陈绛已经睡着了。
夫妻俩这顿饭吃得都不算落胃,可谈栩然毕竟是去听别人的丑事,陈舍微这一餐倒成了主角。
雕种球的事情瞒住了,没人知晓是他,但是烟叶的事情,因为陈舍巷自己也做这生意,多有留意。
陈舍微平素不与他见面,要陈舍巷屡次上他的门,陈舍巷又觉得掉价,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拱着几个兄长来刺探。
陈舍微毫无胃口的夹起一片雕成花的萝卜片嚼吃,道:“几两银子的生意,小打小闹,也值得八弟一问?”
他的烟叶不多,却是极好的。
小生意也许靠滑头,大生意却是见人品的,王吉是在衙门过了明路的牙人,他爹也做了一辈子官牙,积累下的关系不是那些下三滥的黑牙可以比拟的。
陈舍微起先并不贪他这个,纯粹是意外所得。
王吉略略提了一句,说他的烟叶在福州是顶尖的滋味,大约是在富人堆里卖的不错。
陈舍巷的烟叶则不然,品相比不得,更没那门路,他也去找了王吉,可王吉卖了好货就不愿卖次的,若是往低了卖去,陈舍巷自有相熟的牙人,何必找王吉?
幸好是陈舍微卖的少,没那么招人恨,陈舍巷打探不出也作罢,想着叫杨家去吴家偷了烟籽,再依样画葫芦盖了烤烟房来,还愁整治不出一样好的烟叶?
作者有话说:
我的小可爱们今天这章有没有吃饱饱啊!
?(°?‵?′??)
第37章某某夫人
“瞧着小六抱着谈氏走进来,真把我吓一跳,这孩子吃一回蜜闹得昏厥过去了,醒来有了颗会疼人的心,谈氏也算苦尽甘来,算个有福气的。”
半晌,无人应答,曲氏也惯了。
镜中人发髻上的顶簪、小簪被一一取下,喜鹊小心翼翼的拔出掐在高髻上的珍珠箍儿,曲氏就觉得脑袋一松,满头青丝落下,由沾了花水香油的篦子一点点梳过,油亮服帖的垂挂着,覆在素净的里衣上随着走动而飘摇。
门掩上了,床上斜卧着假寐的自然是男主人,而原本端庄贤淑的女主人却成了媚上的奴。
里衣褪去,挂在架上,青丝疏疏落落间露出背脊上两道交缠的红绳。
曲氏含羞带臊的贴着陈砚墨的身子躺下,轻轻用手去摸他的臂膀。
陈砚墨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觑了她一眼,眼神中的迷离是因为酒醉,而非情动。
“蜡烛怎么不吹?”
曲氏只好爬起来去熄蜡烛,她倒脱得干净,走动时摇摇摆摆的足更是刺目。
她的脚裹得好,裹的时候年岁小,柔嫩堪折,裹足的婆子手又狠,缠得紧实。
裹足的痛苦曲氏似乎已经淡忘,她只记得相看时婆母故意使婢子扇风撩起她的裙摆,是见了她这双宝贝才点头的。
室内昏暗,陈砚墨这才睁眼。
曲氏生得也算好,端正的面容很适合落在画卷上,供在香案后做某某夫人。
可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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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这张脸时常就显出一种尴尬。
遵从身子的欢愉而袒露快意时,陈砚墨觉得她糜烂,压抑着渴求讨好时,他又觉得她可笑。
总之,不比那人的面容来得令人意动。
他虽未见过其在床榻上的风姿,可也因此更能浮想联翩。
醒酒汤中的助兴之药起了些用处,连曲氏的小脚在腿上磨蹭所带来的厌恶感也消解了些。
陈砚墨一边在心中不满曲氏的诡计,一边钳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往身下一扯。
实在分不出这声音是痛苦还是极乐,或者兼而有之吧。
内室门外守夜的婢女猛然惊醒,又习以为常的伸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陈砚墨家底深厚,又无兄弟与他分家,客房的床榻也颇为讲究,又宽又大,容得下一家三口安睡。
陈舍微这一夜睡得还算不错,因是午间吃席,晨起外头已经热闹了起来,三人也要出去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