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了一针,安慰旁边的男人说,“不用太担心了,保证半个小时之后,体温就降下来了,多喝些汤汤水水的。”
秦爵深呼一口气,才放下心来,拍了拍韩晨的肩膀,“多谢了,她身上的伤……”
韩晨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掀开被子,看到沈落要白嫩的长腿上,不少划痕,他皱着眉头,伸手想去按住看仔细,手伸了一半儿就被人截住。
秦爵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戴手套!”
我去,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他就是摸一下,又不带任何感情,仅仅就是医生给病人看病而已,至于吗?
无奈的把眼翻的天花板上,不情愿地拿出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嘴里还不住抱怨,“我就是医生而已!”
“你不是男人?”秦爵看他把手套戴上,神情才缓了下来。
这话把人怼的,心肝儿疼,韩晨拍了拍胸口,这男人要是小气起来,也挺让人受不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又用盐水消了毒,涂了一些药,“放心吧,经韩大博士妙手回春,明天就能恢复如初。”
忙完了一番,连水都没让喝,就被赶了出去,韩晨不由得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交个损友,让人心发凉。
可能是韩晨打的针起了效果,沈落睡着了,半个小时开始发汗,只是眉头紧锁,像是睡得不很安稳。
秦爵紧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心很烫,闭着眼,慢慢舒了一口气。
他在乎的东西并不多,可偏偏想要小心守护的,却每每出现问题,他不是神,很多事情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只想尽力护她周全,可还是让她一次一次遇险。
苏季阳在电话里跟他提起,沈落,落水了,推测可能是人为,因为那个水潭边上的水并不深,她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掉到潭中间去。
今天如果不是苏季阳,他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沈落真的遇到危险,自己该怎样,又会怎么做,他不敢想象。
又很挫败,为什么她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都是别人,自己这个男朋友当的,真的是太失职了。
心里也很不舒服,苏季阳虽然救了她,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了,他有找她,那就是对他秦爵得女人还未死心。
秦爵按了一下泛疼的太阳穴,头疼的脑仁儿像要分离一样,看着沈落紧皱眉头,他说不出的心疼。
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沈落突然用力挣扎着,像是陷入梦魇一样,额头也布满细密的汗,浑身都在不安的扭动。
并粗鲁的打掉他的手,“滚开,不要碰我!”
“落落,是我,你现在没事了,我是秦爵!”秦爵更加确定她是遇到了什么人,可能那些人还企图对她不轨。
沈落依然没有清醒,还在不停地手舞足蹈,秦爵连喊了她几声,都不见成效,坐在床边,把她抱起揽在怀里,用力抱紧。
“落落,你醒一醒,你现在安全了,是和我在一起,没有人敢把你怎么样,都是我的错,让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把这件事解决好,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沈落睡梦中,噩梦连连,总感觉有一双,干枯而有流着脓血的手,伸向她,她又害怕又恶心,像陷入沼泽中一样,怎么也逃不掉。
听到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并且越来越近,声音是她熟悉的,就在那双手,快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她用力抬起腿,居然从沼泽中拔了出来,猛然一睁开眼,就看到那双担忧的眸子。
沈落下意识地伸手揽在他腰上,知道安全了,可也更委屈了,她真的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平时很坚强的,可就在他面前一直都很软弱,最后忍的嘴唇都发抖。
秦爵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心被揉成一团,那种心碎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知道此刻不是不让她哭,而是要让她哭出来,发泄心中的郁结,轻声说,“别忍着。”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再也憋不住了,爬在他怀里,直哭的昏天黑地,直到没力气了。
秦爵一张俊脸变得越来越黑,闭着眼睛,忍住心痛,他不管是什么人,敢对他的女人不利,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揪出来,让他知道,活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是不是自己太善良了,才会有人屡次三番的对她下手,这一次,他一定要从源头上,把所有能解决的,一次性解决,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大背景,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是怎样一种体验。
沈落终于停止了哭,秦爵让她喝了许多水,又重新帮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刚从浴室出来,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神色变得冷峭,接起来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书房等我!”
他挂了电话,神情很自然变得柔软,把沈落扶躺下,并帮她拉好被子,轻声地说,“你睡吧,我去去就来!”
刚要转身,沈落却抓住了他的手,可能是因为之前吓坏了,她一个人害怕,“秦哥哥!”
秦爵被她喊的心都酥了,她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激起了他所有的保护欲,倾身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一会儿就过来!”
她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秦爵又坐下来,心软到发疼,舍不得离开了,可有些事,他必须要去解决,诱哄说,“我就在书房,很快就好,别怕!”
可能他的声音能让人稳下来,沈落这才不情愿的松开手,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帐幔后面,她才收回视线,发了汗,烧是退了,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秦爵出了门之后,浑身的气场立马变得冷冽,快步进了书房,孙康和彭远,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已经严阵以待的在等候了。
看着秦先生神色阴郁,他们出于本能心生畏惧,甚至都不敢抬头。
秦爵坐下之后,凌厉的扫了众人一眼,又收回视线,像是诺大的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一样,交叠的双腿,姿态优雅从容,但也说不出的迫人。
彭远很少被老板亲自点名,如果有什么事,一般都是孙康代为转达,而今天老板亲自让他来,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也十分的忐忑。
他望了一眼孙康,之后小心翼翼的从队列中走出,深深地鞠了一躬,“秦先生,越秀山附近,我们已经认真查了,排查所有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员和车辆。”
秦爵扬了一下唇角,并没有笑,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很平淡,就是这种平淡,却让人忍不住脊梁骨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