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湛对上，目前还没有谁能够在他手里得到好。
“你的意思，你只是牵线的？”根据经理的一番回答，肖湛提炼出这一点。
经理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卑谦：“是，洗钱的是一名外省来的，到赌场输了一两百万，在外面偶然遇见，我向他推荐你公司的那名员工，那人也常来赌场，不过我可以发誓，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他是您公司的，如果早知道的话，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
经理虽是低垂着头，但视线却是没有闪避，这话自然是假的，经理早在那人到赌场的第一天就将人里里外外连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小四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工作，自然也清楚。
不过他这人在社会上浸淫这么多年，早就修炼出一身撒谎不眨眼的好本领。
起码在这里，仅是同赌场经理的对视，肖湛是没能立马就判断出对方话里的真伪。
赌场后面亦有它的有力背景，肖湛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直接犯错的人已经惩罚了，另外那个委托洗钱的，经理为了表明他的态度，把对方的行踪主動透露给肖湛，肖湛转而通知警方，想必不出多久，就能将人下狱。
即如此，赌场这边肖湛不会直接动手，他到是隐约知道赌场这边赚的钱太多，已经引起上面的注意，关门是迟早的事，他只需要坐在一边看戏就好。
“是这样的吗？”肖湛瞳眸里似有丝笑。
经理点头，眼睛倏然有点发亮，他回道：“是，肖总您相信我，我真不敢。”
“好，我信你这次。”经理的过分笃定反而让肖湛瞬间起了疑，彼此都是人精的存在，谁会相信这些表面上呈现出来，肖湛是不信的。
从肖湛办公司走出来，赌场经理将门给顺手带上，合紧门后，他盯着面前棕黑的木质门凝视了几秒钟。
决定回去后加一倍人手，以防有什么状况发生。
经理返回赌场时，副经理当即过来，告诉他亓素来过。
“待了半个多小时，就走了。”副经理说，随后又补充，“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一路，那人输了四百万。”
经理到监控室，看着成钧那张陌生的面孔，这城里但凡有点来头的人他都认识，这个男人，二十五岁上下，却是完全的陌生。
他视线慢慢转移到亓素那里，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像素不高的画面，依旧捕捉清楚了他冷峻艳丽的脸。
经理想起来不久前发生的事，他本来打算将亓素这人给抓来，蒋鹤意外出面，说亓素现在是他堂弟的人，经理没见过蒋兆添，但从别人那里提听说过蒋兆添，对方同蒋鹤相貌上有三四分的相似。
而画面里的男人，身上看不出一点蒋鹤的影子，多半不是将兆添。
可如果不是蒋兆添又会是谁？
眼帘掀起，笔直注视着漂亮的青年，经理心中浮出一个猜测，或许还真的是那样。
一个小时都没有，就输了四百万，成钧面上不但看不出一点怒气，反而喜悦都染在眼角眉梢。
他开心的是，能够在本城找到一个牌技如此了得的人，四百万当时给荷官的见面礼，之后再将人给挖过去，挖到他在国外经营的赌场，在那座城市里，赌博是完全合法的。
这是其一，另外开心的一点是身边这个人，意外发现即便青年不说话，就这么坐在旁边，似乎都让人心情舒畅。
时间依旧不算晚，还没有到晚上十一点，行程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汽车离开赌场后，随即就往海边码头上开。
非常凑巧，今晚有艘游轮要离港，而上面还有一些空位，成钧提前着人预定好了票。
关于行踪没有对亓素透露分毫，不过当汽车停靠在码头，听到耳边的海浪拍打石壁的声音，再一抬眸，看到不远处一艘白色巨大游轮，亓素立刻就猜到成钧这是准备做什么。
手机不在身上，被成钧拿走后就扔进了草丛里，身后那些保镖身上都佩戴着手枪，亓素垂眼看湍急的河流，跳河逃走不太现实，劫持成钧……
似乎老天都不站在亓素这边，当亓素准备向成钧靠近，将劫持对方的想法实施时，站在前面的成钧像是有所感地转过头。
成钧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并调出一个视频。
视频里无声播放，出境的人较多，一瞬间，亓素还是从里面找出了熟悉的一张面孔。
“你似乎不愿意和我一起出海游玩，我想需要说明一点，我这人喜欢不折手段，你如果不愿意，我就让孟珏去，不过鉴于孟珏曾经背弃伤害过我，我对她肯定不会像对你这么温和。”
亓素拧紧了眸，面色冷肃：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成钧盯着亓素惑人的眼，他知道亓素是个明白人，怎么会不清楚他要什么。
但既然都这么直接问了，到也不怕亓素会反悔，就算反悔，亓素想退出，已经在没有那个机会了。
成钧抽身走过去，步到亓素前面，下半身没有弯折，上半身倾斜，错身至亓素耳旁。
“你啊。”完整的一句话是‘我想要的是你’。
道了后成钧没立刻退开，斜着眼看亓素，港口处的路灯光线明亮，游轮上也周身都亮着五彩夺目的光。
而即便这样近的距离下，近到二人湿热的呼吸都快交缠在一起，成钧亦是未有从亓素那张瓷白如玉的漂亮的面庞看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青年肤白细腻，就这么看着也觉得光滑柔軟，心中这么想着，成钧手抬了起来，手指刚要触到亓素的脸，去感受一番对方的柔軟。
亓素猛地往后撤了一步，满目戒备冰冷地凝注着成钧。
手臂落了空，成钧摇头笑了一声，这人还真是有种特别的魔力，吸引着人去靠近抚摸，和碰触。
马上就能完全得到，不差这么一会时间。
成钧手臂垂落下去。
“你的答案？”旁边有人过来在成钧身侧低语了一句，提醒他该上船了，成钧挑着眉，耐心等待着亓素的选择。
“我有选择吗？”当然有，只是亓素不打算选而已，为了达成死亡这一个最终任务，他需要极力保证炮灰任务的顺利进行。
避免在孟珏生日宴会之前，发生任何无法控制的事。
成钧想要他，本质是看上他的身体了，这点亓素还不至于看不清楚，一副皮囊而已，他们即喜欢，那么他就给。
他不在乎这些表面上的东西，更不可能因为自己被谁動了，或者即将被谁動，而做出什么激烈的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