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

屋中一盏烛灯在桌子上燃烧着,窗户紧闭。罗帐之内,朱翊深挥汗如雨。若澄跪趴着面墙,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健硕的怀里。

“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唔……”她一回头说话,就被朱翊深堵住嘴唇,又被迫承受了好几下,身体痉挛,终于再一次无力地摊到在了床上。这个男人实在太强悍了,纵然她已经身经百战,但他使出全力的时候,她还是招架不住。

朱翊深看她实在动不了,手脚都软绵绵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这才没有再继续,把她放躺好,盖上被子,静静看她睡着时的模样。

她的脸还没有他的巴掌大,现在脸颊红彤彤的,还沾着汗水,就像海棠花睡。他伸手抚摸着她的鬓角,小巧的耳朵红得发烫,耳根处有一个吻痕。她此处特别敏感,只要他一吮咬,她便完全无法抵抗。

朱翊深微微一笑,随即又把笑容收了起来。朱正熙虽然一向宽容善良,可是当了皇帝之后,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臣子的跋扈。他对徐邝不满也不是一两日了,所以这次事情发生,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置了平国公府。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丫头进宫说了几句话,就暂时放过了平国公府的人。

若说朱翊深原本还只是猜测,但朱正熙对若澄的特别,从这件事已经能看出几分来。若他生了别的心思……朱翊深握拳,伸手把若澄整个儿抱在怀里,皇位江山他都可以让,唯独这个丫头,是他重活一生的全部意义,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

“夫君……”若澄好像被他勒得难受,迷迷糊糊地叫他,身子挣扎了一下。

朱翊深这才松了几分力道,低头吻她:“乖,睡吧。”

若澄靠在他的怀里,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

天刚亮,王府的下人起来在庭院里洒扫,看见朱翊深往外走。他们纷纷行礼,不知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早又要去哪里。

萧祐在门房外面,伸了个懒腰。近来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他晚上值夜,盖着毛毯睡出了一身汗。今日天气好,他刚要去拿毯子出来晒一晒,就看见朱翊深走出来。他穿着一身寻常的深衣,看样子是要出门。

萧祐连忙行礼,以为昨夜王爷跟王妃忙着温存,今日应该不会早起才是。

“跟我出去一趟。”朱翊深说道。

“王爷要去哪里?”

“叶明修的府上。”朱翊深面无表情地说道,已经径自下了台阶。

朱翊深的马车到了叶府门外,萧祐上前去叫门。叶府的门房显然也是刚刚起来,不知道谁一大早地扰人清梦,态度也不好。等到萧祐自报家门,那门房彻底清醒了,连忙振作精神说道:“小的这就去禀告老爷!”

叶明修仍是宿在自己的书房,他每日要处理的公文比以前多了,看完一般都很晚,也懒得再回后院休息。往日这个时辰他都起了,眼下正在叠被子。他出身贫寒,身边不习惯有太多下人伺候,凡事亲力亲为。至于阿柒,平日也最多指使他做个跑腿的活儿。

他走到铜盆前净脸,阿柒在外头猛敲房门:“老爷!晋王殿下来了!”

叶明修擦脸的手一顿,继续把脸擦完,才吩咐道:“将他请到前堂,我马上就来。”

朱翊深跟着阿柒到了叶府的前堂,这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几张桌椅,墙上连幅像样的字画都没有,实在不符合叶明修和苏奉英的身份。不过叶明修向来节俭,就算日后当了首辅,俸禄可观,他住的院子也还是成亲时,朱翊深给若澄的嫁妆。

阿柒有点不敢跟朱翊深说话,他身上的威势太厉害了,比他们家的老爷还要恐怖,便小声说道:“劳请晋王在这里等一等。小的去端茶水来,您要喝点什么?”

“随意。”

阿柒刚刚问完就有点后悔,他们家哪里有什么像样的茶叶能招待一位亲王?好在朱翊深说了随意,他便去泡了茶水端来。很普通的碧螺春,大概京中有钱些的富商都不会喝这种茶,茶杯也是很便宜的粗瓷。

朱翊深不禁想,一个人究竟要多能隐忍,才会对自己苛刻到这种地步?若没有这些日常生活的点滴凝聚,大概也没有今后那个厚积薄发的叶明修吧。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

等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朱翊深继续饮茶,直到叶明修来到他面前行礼:“王爷。”

朱翊深没看他,淡淡道:“你应该很清楚,本王是为了何事而来吧?”

叶明修直起身子:“下官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第129章

朱翊深抬头,看见叶明修穿了一件居家的皂色袍子, 气质温润, 到底做了官,身上还有几分积压的官威。但跟日后的那个权倾朝野的叶首辅比起来, 气场上还差了些。他的眼睛, 深不可测, 朱翊深却能读出几分藏不住的野心。

“你不知?”他勾了勾嘴角,“难道叶大人要告诉本王, 平国公府一案,你全不知情?你说过要与本王精诚合作。若是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还谈什么合作?今日我要听实话。”

叶明修静默了一瞬, 反问道:“王爷为何认定是下官所为?有何证据?”

朱翊深很想告诉此刻站在眼前的叶明修, 他们前生曾相交十年,后来变成对手, 他的所作所为,朱翊深不需要证据,只需凭猜测就可以知道几分。但这些显然不能说出来。

其实朱翊深并不喜欢叶明修, 只是前阵子被皇帝逼得太紧, 才迫不得已走了上辈子的老路。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会跟这个人保持距离。因为他太功利, 也太过危险。前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弑君逼宫。那么如今为了高位, 陷害平国公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朱翊深道:“你借着平国公一案, 取得皇上信任, 平步青云。我听说是你向皇上揭发平国公酒醉时胡乱说的一番话?那也能当真?”

“酒后吐真言。下官只是根据平国公一向的表现,还有现在的证据做出合理的推断。锦衣卫在平国公府的暗格里搜出了信件,平国公府外发现了报信的细作,这些都是铁证。”叶明修道,“王爷该不会认为,下官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手眼通天,能做到这些事吧?”

朱翊深观他神情,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

叶明修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除掉平国公对王爷和我而言,的确有莫大的好处。以后军中的势力,王爷可以独大。温嘉毕竟出身平民,官做得再高,还是有诸多限制。我只不过是在合适的机会,做了顺手推舟的事。何错之有?王爷不是不知道,平国公之前对皇上多次出言不逊,皇上早就想惩治,否则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动?”

这下朱翊深倒是有些糊涂了。依照叶明修的性格,就凭他想要跟朱翊深合作,如果整件事真是他所为,他不会推得一干二净。那么真相到底如何?

叶明修缓缓说道:“我知道王爷还是无法全然信任我。依我的浅见,平国公这件事的源头在瓦剌。皇上最近应该就会调兵前往开平卫,王爷必然会是主帅。到时何不自己去找真相?平国公应该暂时回不来了。”

朱翊深眼神微眯:“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并不比王爷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王爷不是能用全国的商帮来打探消息吗?近来奴儿干都司和瓦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叶明修微微笑道。

朱翊深昨夜听若澄说完笔迹的事情之后,立刻就怀疑是叶明修干的,因此也没有别的想法。大概人很容易被固有的偏见牵着走。此刻经叶明修提醒,他眉头深锁,觉得又不像是他,起身就往外走。

叶明修出门相送,朱翊深淡淡道:“留步吧。”

“下官恭送王爷。”叶明修也没有坚持。

朱翊深走远以后,梳洗打扮好的苏奉英才姗姗来迟。她听说晋王一大早就来了府上,也是吓了一跳。但女人家打扮起来需要时间,等她来的时候,就只看到朱翊深的背影。

“老爷,晋王为何忽然来到我们府上?”她好奇地问道。自徐邝被派去奴儿干都司以后,朱翊深在京中兵权独揽,是眼下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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