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說,我是他撿來的,這件衣服就是當時包裹在我身上的。」二牛喃喃道。
許景鴻哭夠了,收拾好自已的情緒,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沒錯,當時我把你交給他的時候,就是用這件衣服包裹著你。
這件衣服是你母親的遺物,你就是我找了十多年的兒子啊!
孩子,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打要罵,我都認。」
二牛也漸漸接受了自已突然冒出一個父親的事情。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經歷這麼多,他比同齡人更加懂得管理自已的情緒。
二牛不笨,他知道怎麼才是對自已最好的。
所以他沒有選擇歇斯底里,大吵大鬧。
而是安靜的問:「你們給我起過名字嗎?」
這個問題,把許景鴻的思緒帶回了十多年前,孩子剛出生的時候。
一家人圍著他,激動地心情。
孩子的名字是妻子起的。
「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母親就起了好多的名字讓我選,最後定下來叫許知遠。」
「許-知-遠」二牛默念著這個名字,想像著當年母親給自已起名字時的心情。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許景鴻可憐兮兮的表示能不能收留他一段時間。
雖然當天二牛沒有表態,更沒有馬上表示接受這個父親,但是他還是留許景鴻在家裡住下了。
許景鴻也不逼他,只要臉皮厚慢慢磨,他相信總有一天兒子會接受自已的。
顧庭舟和李清韻到老宅吃過飯後,就把幾個孩子帶回自已家。
兩年沒回來,家裡還是沒什麼變化。
歸功於顧父經常過來幫忙打掃。
柜子里的被褥拿出來鋪上就能休息。
兩年沒有回來,村里熱鬧了許多。
今年年底全國興起知青下鄉。
顧家嶺也來了幾個知青。
因為沒有地方安置,村里做主租下了李清韻家的老房子。
給幾個知青作為臨時的安置點。
顧父之前也來信告訴過他們,並且把租金也一塊寄過來了。
夫妻倆商量後,決定以後老房子的租金,就由顧父收著,當養老錢。
反正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也不多,全當一點心意,這兩年顧母幫著他們帶孩子,顧父一個人也著實辛苦,家裡家外一把抓。
隔壁的知青們剛剛下鄉,還不知道深淺,一顆紅心向著黨,要做革命的螺絲釘,哪裡需要哪裡搬。
這麼晚了還能聽到隔壁載歌載舞的聲音。
文藝青年氣息撲面而來。
李清韻倒挺想去看看,但也僅僅是想想。
二寶和三三睡著了,李清韻帶著大寶收拾家裡的東西。
顧庭舟則是去燒炕,不然晚上沒法睡。
家裡前年柴火棚子裡用剩下的絆子,還夠他們用。
因為太冷,所以不分開睡,一家五口人都睡在一個炕上。
擠一擠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