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寒涼刺骨,冷風劃在皮膚上,猶如鈍刀割肉。
溫情獨自在夜色中走了一段路,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殘破不堪的身體倒地,意識徹底抽空時,她隱約看到一雙錚亮的男士皮鞋在她眼前晃動。
「周顧,疼……」
醫院,VIP套間內。
周顧負手靜立在落地窗前,冷冷地注視著外面的都市夜景。
男人冷硬的眉宇被層層陰暗籠罩,一雙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淵。
他的腦海里又浮現出了郊區別墅發生的那一幕,心口驟緊,垂在身側的手掌漸漸握成拳頭。
直到現在他都沒想通自己怎麼會對一個女人動手,而那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雖然他一直痛恨她挑唆老太太,讓老太太逼著他娶了她。
但數年的夫妻生活,即便沒有感情,也曾坦誠相待抵死纏綿過。
那一腳,實在踹得太重了。
「周總,溫二小姐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不過她有流產的徵兆,以後還需注意一點,免得再動了胎氣。」
身後傳來主治醫生的稟報,拉回了周顧飄忽的思緒。
他緊了緊握著的拳頭,轉身朝內間的病房走去。
房間裡,溫柔虛弱的靠在床頭,死死瞪著自己的小腹,眸中躍動著狠毒的光,真的好想弄死裡面這塊肉。
第9章 真慘
在來醫院的路上,她曾悄悄擊打過肚子,試圖送它一程,這樣既解決了麻煩,又陷害了溫情,還能博取周顧的同情,一箭三雕。
可沒想到的是,明明流了那麼多血,它依舊堅挺的活著。
賤種就是賤種,看來她還得想其他辦法讓這塊肉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門口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她連忙收斂了眼中的狠毒之色,抬頭間又恢復了一貫的嬌柔模樣。
「顧哥,我的肚子跟心臟還是很痛,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周顧走到床邊站定,冷漠地注視著她的楚楚可憐,目光有些寒涼。
「我之前不是警告過你麼,將懷孕的事先瞞著,誰允許你引她去郊區別墅的?」
溫柔臉上的賣慘神色漸漸消失,美眸里蘊出朦朧的水霧。
「顧哥,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周顧的面部線條瞬間變得僵硬,微蹙著劍眉沉默不語。
溫柔一下子坐直身體,帶著哭腔道:「我就知道你壓根沒打算讓我生下這孩子,你也覺得我不知廉恥,不配做媽媽是不是?」
說到這兒,她緩緩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又繼續控訴,「早知是這麼個結果,還不如五年前救你時死在那一刀之下,至少這樣能在你心裡占一席之地。」
周顧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沙啞著聲音道:「這個孩子的出現,我們都有責任,你別胡思亂想,我讓你生下來就是了。」
溫柔抽噎了兩聲,猛地撲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