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斷斷續續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連在一塊大概就是『情丫頭不要我死』。
這是什麼意思?
身後的溫柔聽罷,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的衝到床邊後,滿臉憤恨道:「顧哥,你聽到了沒,老夫人說『情丫頭不要害我死』。」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老東西應該是想說『情丫頭,不要過來,讓我死』。
可這又如何呢?少了幾個字,正好方便她顛倒黑白。
周顧蹙了蹙眉,繼續在老太太耳邊喊,「祖母,您先睜開眼,有話咱們慢慢說。」
溫柔的心再次揪緊,陰毒的目光牢牢鎖定在老太太臉上,祈盼這只是迴光返照。
老太太又慘叫了一聲『情丫頭,不要』,然後直挺挺的倒了回去,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周顧沉著臉偏頭望向身旁的醫生,怒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醫生大步走上前,掀開老太太的眼皮觀察了一下,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回周總,老太太先是撞裂了顱骨,後又被湖水倒灌進腦部,傷了神經,可能會變植物人。」
周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在床邊來回走了幾步後,咬牙道:「聯繫國際上的權威專家,務必讓老太太平安醒來。」
醫生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忤逆他觸他霉頭,抖著聲音開口,「好,好的,我馬上去聯繫。」
溫柔緩緩鬆開緊攥著的拳頭,臉上難掩喜悅之色。
要不是周顧還在場,她一定會痛快的笑一場。
老東西雖然沒死透,但變成了植物人,無聲無息的躺著,跟死鬼有什麼區別?
至於以後會不會醒過來,呵,她不會給她任何睜眼的機會的。
斬草除根的道理她明白。
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後,她怯生生地扯住周顧的衣角,含淚勸說:
「顧哥,老夫人傷得這麼重還要硬逼著自己醒過來說出真相,你可千萬別辜負她的一片苦心啊,
姐姐已經對我們起了殺心,如果繼續留著她,我怕後果不堪設想,你也不願看到老夫人再受傷害吧?」
周顧微微眯眼,冷冷地問:「你想讓我怎麼處置她?」
溫柔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試著提議道:「她已經構成故意殺人罪了,要不送進去關幾年?」
交給監獄?
周顧蹙起了劍眉,抬手扒掉她的手臂,淡淡開口,「還沒到那地步。」
「顧哥……」溫柔拉長了尾音,嗲著嗓子控訴,「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所以不捨得處置她?」
「沒有的事。」周顧冷聲否定,「周氏在談一個國際項目,溫情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她入獄,會影響合作。」
「可……」
「好了,你也受了驚嚇,去歇會吧。」
溫柔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凡事不能逼得太緊。
沒關係,不送監獄就不送監獄吧,她有的是法子讓溫情那賤人生不如死。
…
晚上。
周顧給遠在國外的父母打了個電話,將老太太的情況告訴了夫婦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