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越發的鐵青,鷹眸里裹挾著沉冷的戾氣。
「蠢女人,他給你下了兩年的避孕藥,目的就是阻止你受孕,
他根本就不稀罕你生的,你為何還要作賤自己,背著他懷上孩子?」
溫情嘴角的笑容漸漸退散,瞬間繃緊了身體。
心口最大的一道傷疤就這麼被人毫不留情的掀開了,血淋淋的,讓她痛到窒息。
不堪,恥辱,憤恨,卑微等一系列情緒湧入胸口,反覆折磨著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窒息又疼痛。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約翰看著她白得像鬼的臉,眼底划過一抹懊惱之色。
剛才也是太過惱怒了,所以口無遮攔。
他自然知道這是她心底最難堪的的傷,可人在盛怒之下總是容易失控。
一連深吸好幾口氣,強壓下胸腔里翻卷的情緒後,咬牙道:
「我前幾天派人查那渣狗都對你做了些什麼,無意中查到他請醫學天才羅白研發避孕藥。」
溫情猛地攥緊拳頭,原來他一開始讓羅白來給她調理身體就帶著目的性。
真是難為他了,居然為了她這個無足輕重的人大動干戈,還命羅白給她研發全新的避孕藥。
他是害怕市場上的藥性不夠,會出現意外懷孕的情況麼?
鋒利的指尖嵌入血肉之中,掌心暈開尖銳的痛,可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原本她還在猶豫要不要送他兩份胚胎,畢竟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殘忍,也太過血腥了。
乍然看到兩個死胎,而且是自己的親骨肉,換做誰都接受不了吧。
她動過憐憫他的心。
可現實在她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徹底打醒了她。
有些人,就不值得同情。
只有讓他痛不欲生,才對得起他的冷酷無情。
「鄭教授,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聽得出來,她的聲音裡帶著悲愴過後的空靈,是看透了生死後的淡然。
僅僅數秒,她就收斂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約翰微微別過頭,錯開了她空洞無神的眸子。
對面的鄭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眶,壓下眼底的震驚後,頷首道:
「三個月的胚胎已經成型,是可以取出來用藥水浸泡成標本的。」
說完,他斟酌了一下又繼續道:「你這也不是必死之局,好好配合治療,等著合適的髒源吧。」
溫情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若我不幸離世,還請鄭教授能幫我取出腹中的胎兒做成標本交給……」
說到這兒,她偏頭望了一眼身側的約翰,笑著補充道:「就交給他吧,他知道怎麼做的。」
這傢伙一旦得到能夠打擊周顧的胚胎標本,還不得可著勁兒的折騰他?
約翰霍然轉身,猛地抬手掐住她的脖子,臉色鐵青地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