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一臉平靜地看著他,眼底古井無波。
「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周顧,但我對他還是了解三分的,
他這個人吧,占有欲極強,別人用過的東西,他通常不會再接手,
這麼說吧,你要是弄髒了我,他大概率會真的捨棄了我,
一顆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又如何能助你報殺子之仇呢?
我要是你,就先弄死周顧,然後再玩我,這樣既報了仇又快活了。」
曾總微微眯眼,似乎在認真思考。
溫情又繼續道:「我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你這輩子恐怕都拿捏不住周顧了。」
曾總一聽這話,猛地從她身上翻坐了起來。
這娘們說得對,沒弄死周顧之前,他不能毀了這粒棋子。
等那狗東西一閉眼,他的尤物老婆還不是任他玩弄。
「你覺得周顧會為了你去死麼?」
溫情睨了他一眼,緩緩伸手攏緊鬆散的衣領,幽幽道:「我比你更期待。」
若那男人真的肯為她而死,證明他已經泥足深陷,那她就可以展開她的報復了。
曾總看著她冷漠無情的眸子,隱隱猜到了什麼,蹙眉問:「你恨周顧?」
溫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一抹悽美的笑。
「不是恨,而是『恨之入骨』。」
「……」
他有點同情那個殺害他兒子的劊子手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周顧真的肯為這女人去死,他要不要留他一條賤命,讓這女人去折磨他?
死很容易,一刀下去就結束了。
難的是生不如死的活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日夜承受蝕骨灼心的折磨。
半個小時後,周顧獨自一人抵達倉庫。
曾總冷冷地注視著他,順手撥通守在方圓幾里的保鏢的號碼。
「他有沒有帶人過來?」
「回曾老闆,沒有,他是一個人開車過來的,四周並未發現可疑人員。」
曾總聽罷,獰笑著掛斷的電話,一邊鼓掌一邊開口,「不愧是海城首富,有魄力,有膽量。」
周顧沒回應他,目光牢牢鎖定著靠在沙發上的女人。
他也沒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更不怕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陽光下。
「情情,我來接你了,別怕。」
溫情神色平淡地與他對視著,目光觸及到他柔和又寵溺的眼神後,心口開始抽痛起來。
這樣的情深,以前為何就吝嗇給她呢?
但凡他對她仁慈一點,她也不至於用誅心的法子讓他餘生皆痛。
「周顧,你會為我去死麼?」
男人微微一愣,轉而輕柔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