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下意識攥緊了腹部的衣物,任由鑽心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這是她捨棄親骨肉的報應,也只有撕心裂肺的痛一場,她才能好受些。
沙發上的男人緩緩起身,踏著沉穩的步子朝床邊走來。
酒杯里的液體伴隨他的動作輕輕蕩漾,暈開了暗紅的漣漪,襯著他唇角那抹邪肆的笑,嗜血又殘酷。
他緩緩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對視,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將她牢牢禁錮在其中。
「我親自動手,你覺得它還有存活的可能麼?嗯?」
說完,他的大掌緩緩下移,撫過她精緻的鎖骨,最後停留在了她的小腹上。
蘇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裡滿是驚懼之色。
她害怕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難怪外界一聽他的名字就聞風喪膽的。
他的狠,令人懼到了骨子裡。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八年前那個寵她愛她的少年已經徹底死去。
如此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蘇家那位手腕鐵血,陰狠毒辣的上位者。
「流了也好,它本就不該存在。」
蘇湛的眸光一凜,摁在她小腹上的力道猛然加大。
碎裂般的疼襲來,蘇芸的身體狠狠抽搐了幾下,哀求道:「好痛,求求你別折磨我了。」
蘇湛欣賞著她眼裡的恐懼,唇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
知道怕了麼?
很好,這樣她就不敢再忤逆他,更不敢擅自決定孩子的去留了。
「僅此一次,如果以後再敢自作主張,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緩緩收回了手掌,在她臉上輕拍兩下後,又道:「別想著逃離,否則後果自負。」
蘇芸微微別過頭,無力承受著腹部的抽痛。
她從得知懷孕到流產,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卻像是走完了漫長的一生。
伴隨著孩子的流逝,她想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快樂可言。
一如情情,兩年前流掉的那個胎兒就成了她心裡永遠都無法癒合的傷口。
蘇湛的視線在她灰白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後,緩緩挪到她平坦的腹部,眸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那巴掌大的地方,將會孕育出蘇家的繼承人。
…
溫情驅車離開山水居後,給蘇家那保鏢打了個電話,讓他將女醫生帶到倉庫對面的茶樓。
她知道周顧派了人跟蹤她,如果她直接去倉庫的話,會引起那男人懷疑的。
她現在還不想揭露女兒死亡的真相,畢竟溫柔現在有華氏做靠山,即便指認她,也奈何不了她。
茶樓。
溫情在包間門口與那保鏢碰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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