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掌攥住了一般,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周母見他遲遲不肯表態,心裡難免開始焦急。
他明明親眼看到那女人將她這個母親推下了樓,卻還是無動於衷,絲毫沒有處置的意思,這讓她嫉妒到發瘋。
一如當年那個女人!
她恨吶,丈夫是這樣,如今兒子又是這樣。
在他們父子眼裡,她是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她才痛恨溫情那個狐狸精。
四年前要不是她耍手段,又怎能代替柔柔嫁入周家?
每每看到那賤蹄子,她就會想起當年勾引她丈夫的那個騷貨。
在她看來,溫情跟那騷貨就是一丘之貉,專門干那種破壞別人婚姻的勾當,上不得台面。
兩年前那賤蹄子懷孕,看著兒子那般的歡喜,她恨到極致。
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有什麼資格生下周家的種?
所以她買通了醫生,讓她篡改了孕檢報告,無聲無息地借兒子的手弄掉了那孽障。
這事她做得一點都不後悔,哪怕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誰讓那賤蹄子恬不知恥倒貼的。
柔柔多好,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此時周家已經跟華氏攀上了姻親。
「你不想表態是不是?行,那我就給警局打電話,那麼多女傭親眼看到她推我下樓,我就不信你還能為她開脫。」
說完,她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靜立在床邊的芳嫂見狀,連忙伸手將她摁了回去。
「夫人,醫生說您的腦袋磕在地板上,造成了重度腦震盪,不能亂動啊。」
周母冷哼一聲,譏笑道:「我兒子巴不得我早點死,這樣就沒人阻止他娶那毒婦了,我自然要順他的意,免得礙了他們的眼。」
幾個族老對視一眼,心裡都打著同樣的算盤。
如果讓他們選,他們自然希望周顧這小子能娶華家的滄海遺珠。
一旦跟華氏攀上關係,那周氏在商界就更上一層樓了,他們的身價也會水漲船高。
離周顧最近的一個族老在其餘幾人的目光催促下向前走了一步,硬著頭皮勸道:
「你母親這些年也不容易,再這麼逼她,會將她逼瘋的,如果你念舊,大可以將前妻養在外面,
至於周太太的名分,還是給該給的人為好,畢竟華氏千金腹中還懷著你的孩子。」
另一個族老附和道:「是啊是啊,華先生就那麼一個女兒,寶貝得緊呢,
日後整個華氏都會交給溫柔小姐,你娶了她,等於娶到了半個京圈的勢力。」
周顧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踱步朝門口走去,邊走邊道:「我即使不娶溫情,也不會娶溫柔的。」
「你……」
周母的腦部本就受了重創,再這麼一刺激,胸口憋著的悶氣沒提上來,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霎時,病房裡亂成了一鍋粥。
周顧卻沒理會,能喊來幾個老東西逼他就範,想必也沒什麼大礙。
他留在這,反而不利於她養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