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的臉白了又白,身體在輕輕發顫。
也不知是母親那句『破鞋』刺痛了他,還是那句『私生子』中傷了他。
總之他被刺激到了,心口泛著疼,眼裡有怒火在涌動。
「您言重了,她雖然是周顧的前妻,但與過去的那樁恩怨無關,我希望您不要傷及無辜。」
「無辜?」秦慧嗤的一笑,眸中滿是輕蔑之色。
「我派人調查了那位溫大小姐,據說她四年前是搶了妹妹的未婚夫上位的,可見有多麼的恬不知恥,
也難怪她會看上周家的孽障,自己本身就不檢點,都是一路貨色,你給我遠離她,不許再跟她聯繫。」
說完,她接著咳。
秦衍又伸手給她拍背順氣,還是被她打掉了。
他有些無奈的道:「我只是同情她的遭遇,沒動過別的心情。」
秦母聽不進去,繼續咳,聲音越來越大,人也開始抽搐起來,看著有些瘮人。
秦衍抿了抿唇,又繼續開口,「既然您查了海城的事,就該知道她是周顧的軟肋,我正利用她對付他。」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真的是剛開始他確實利用了她。
假的是他正在利用她。
秦母慢慢止住了咳聲,虛弱的靠在床頭,握住兒子的手輕嘆。
「媛媛家世好,人品好,又深愛著你,你華叔也有意招你為婿,你莫要錯失良機。」
秦衍知道母親是在逼他表態。
她未必相信他會對溫家長女動心,鬧這麼凶,無非是想逼他鬆口同意與華媛的婚期。
「等我整垮周氏再說吧,周顧已經亂了分寸,如今正是我出手的時候。」
秦母冷哼,「行啊,那你得答應我,以後不得再跟溫家那女人聯繫。」
秦衍伸手揉了揉眉心。
那女人死期將至,說不定哪天就閉了眼,到時候他想跟她聯繫都沒可能。
「行,我不見她。」
秦母得了他的保證,這才作罷。
「你打算怎麼對付周家?」
秦衍微微頷首,淡聲道:「這事不用您操心,您安心養病吧。」
「……」
…
晚上。
周顧要帶溫情回山水居。
溫情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他,面露譏諷。
「孩子送走了,戒指也扔了,什麼幸福圓滿天倫之樂,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那地方對我來說,就是個笑話,如同你不珍惜我布置的婚房,還帶別的女人進去糟蹋一樣。」
她最清楚用什麼言語能刺傷他,所以出口的話毫不留情。
「我曾將自己的心捧到你面前,你卻肆意凌辱,現在你掏心掏肺又如何?我不稀罕。」
周顧被她的話扎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也不強求她去山水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