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女人對他的恨,若孩子不是他的,想必她在活著的時候就會拿這個打擊他。
但她沒有!
雖然她設了個溫柔陷阱引他往下跳,最後那段美好時光只是她的算計,但他從未否定過她對他的愛。
至於她為何會在服用了避孕藥的情況下受孕,還得等羅白回來後再仔細盤問。
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玻璃瓶里的兩個胚胎之上,哪怕多看一眼就多痛一分,他依舊緊緊盯著。
妻子留下這兩個孩子,大概是想時時刻刻提醒他曾經都對她造成過什麼傷害吧。
她要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悔恨自責內疚之中,餘生不得解脫。
既然這是她的心愿,那他就如了她的意,將這瓶子隨身攜帶,每分每秒都承受這喪妻喪子喪女的痛。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哪怕再痛,他也得忍著,受著。
周母見兒子的神色晦暗不明,眼底似乎有凶光乍現,心不由的一緊。
這逆子該不會信了那句『親子鑑定還不是任你篡改』,覺得她會弄假的報告糊弄他吧?
雖然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但絕不能讓兒子看出什麼端倪。
「什麼親子鑑定任我篡改,這位小姐,還請你不要血口噴人,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
於曦嗤的一笑,剛準備諷刺兩句,這時,蘇芸在蘇湛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她沒有看床上的周顧,死死瞪著盛氣凌人的周母,眼底怒意升騰。
一想到情情被這老妖婆磋磨了四年,受盡委屈。
她就恨不得撕碎她雍容的偽裝,讓世人看看她光鮮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一顆歹毒心思。
就因為嫉妒兒媳婦得到了兒子的重視,便命人篡改孕檢報告,借兒子的手弄掉兒媳婦腹中的胎兒。
惡毒至此,實屬罕見。
不管怎樣,情情腹中懷的可是她的親孫女啊,她當初怎麼下得去手的?
「於醫生有沒有血口噴人,周夫人心裡再清楚不過,反正篡改報告單這種勾當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早就得心應手了不是麼?」
周母愣了數秒才反應過來,眼底蘊出慌亂之色。
她這話什麼意思?
篡改報告單的事她只做過一次,就是兩年前的孕檢報告,可她做得天衣無縫,這女人是怎麼知道的?
為了防止她胡說八道引起兒子的懷疑,連忙對著門外喝道:
「少爺要靜養,你們還不趕緊將這些不相干的人請出去。」
沒人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他們都被蘇湛帶來的人控制住了。
周母氣得差點跳腳,驚慌之下,連最基本的素養都沒了, 指著蘇芸的鼻子吼道:「你給我滾出去,滾。」
蘇芸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焦急與不安,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害死親孫女時怎麼就膽大妄為?
她不會讓這老女人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