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剛準備笑誇她兩句,可想到已故的閨蜜,心情頓時又低落了下來。
報復了周顧,讓那渣男生不如死又如何?
她的情情再也回不來了。
於曦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逝者已矣,節哀吧。」
說完,她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她平坦的肚子上,猶豫片刻後,又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孩子?」
她雖然不知道蘇湛跟蘇芸之間的糾葛,但兩人舉止親密,蘇芸腹中懷的,應該就是蘇湛的種吧?
可兩人是名義上的兄妹,這事兒終歸涉及倫理底線。
蘇芸苦笑出聲,搖頭道:「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於曦點點頭,「行,有什麼困難給我打電話,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嗯。」
病房內。
幾個專家正在全力搶救周顧。
他本就重傷未愈,今天又這麼折騰一遭,能保住命是天大的造化了。
看著床上毫無生機的兒子,周母氣得牙根痒痒。
溫情那賤蹄子是死了,可也挖走了她兒子的心,抽乾了她兒子的喜怒哀樂。
從今以後,她的兒子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的活著,時刻承受痛苦的折磨,餘生不得解脫。
她真的好狠吶!!
目光下移,落在兒子緊緊攥在手裡的玻璃瓶上,眸中划過一抹狠絕之色。
是不是毀了這東西,她兒子就能慢慢從悲傷中走出來?
畢竟溫情留下這對胚胎標本就是為了時刻提醒兒子,讓他記住那刻骨的痛。
一旦扔掉這噁心的玩意,兒子便不會被束縛,更不用被迫承受這份疼痛。
思及此,她大步衝到床邊,伸手去奪那玻璃瓶。
然,昏迷中的男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她用多大的力氣搶,他就用多大的力氣護。
折騰半晌無果後,她騰出一隻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準備砸破那玻璃瓶。
就在她的胳膊快要落下去時,身後突然橫出一條鐵臂,硬生生攥住了她的腕骨。
周母掙扎幾下,紋絲未動,忍不住喝道:「鬆手。」
蘇湛看都沒看她,目光落在玻璃瓶內的胚胎上。
雖然溫情留下的是一把穿心刀,但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一旦這老女人毀了他唯一的念想,他怕是會徹底的瘋掉。
「如果不想逼瘋他,就別幹這種蠢事。」
說完,他猛地甩開她,對門口的保鏢道:「將周夫人請出去。」
周母剛準備破口大罵,嘴巴突然被人給捂住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拖走。
「……」
…
華家別墅。
房間內,溫柔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眸中難掩激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