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證了他這五年來求而不得的苦與痛。
仔細算算,他也不過剛到而立之年,可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蕭寂滄桑的氣息,猶如遲暮老人一般。
這個男人,已經被痛失所愛的煎熬硬生生磨平了心性,收斂了所有的鋒芒,變得無欲則剛。
伴隨著時光飛快的流逝,他也不負眾望,短短五年,一躍成了華國首富,在全球頂級富豪榜上也占了一席之地。
可即便他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富可敵國的資產又能如何?
妻子,兒子,女兒,這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個都回不來了。
他就像古代的帝王一般,掌控著生殺大權,無限擴大了自己的商業版圖,卻也成了孤家寡人。
白天風光無限,晚上痛不欲生,這是他給自己的懲罰。
而這五年裡,他也確確實實做到了。
那抹倩影,成了他的夢魘,讓他整夜整夜的失眠。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裡划過一抹深刻的痛,他微微仰頭,試圖逼退眼中的水霧。
遠處響起腳踩積雪時發出的嘎吱聲。
是山水居的管家遲遲沒得到回應,正悄悄往這邊靠近。
「先生,小少爺病了,您……」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感受到了來自正前方的一股冰冷氣壓。
四周的溫度本就涼如水,這下越發的寒冷刺骨了。
管家猛地停下腳步,微垂著頭不敢直視。
小少爺……
那是一個尷尬的存在。
因為他的生母是……溫柔!!!
就憑這點,他此生都別想得到親生父親的疼惜與憐愛。
可憐麼?
或許吧!
畢竟那只是個五歲的孩童,正需要父愛母愛的年紀。
可他卻獨自一人生活在老宅,無人問津,久而久之養成了孤僻的性子。
要說這孩子的身世,也極具戲劇化。
當初溫柔懷孕時,周家的人都認定她懷的是野種,與周顧沒有任何關係。
而她本人也誤以為巴黎那晚周顧沒有碰她,她懷的是野男人的種。
直到孩子降世,一全套親子鑑定做下來,那『生物學上父子關係』的結論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她尤記得周總得知孩子是他的種時,臉上所露出的震驚,駭然,不敢置信的神色。
其中還夾雜著濃郁的殺意。
但凡他少一些理智,那個孩子五年前就死在了襁褓之中。
可他最後還是壓制住了滔天的怒火,對外承認了小少爺的身份。
當然,他也僅僅只認了孩子,至於孩子的母親,被他拒在了門外。
或許是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吧,他雖認下了兒子,這幾年卻很少去老宅看望。
徹底的放逐,不聞不問。
其實親友都理解他。
畢竟那個孩子的存在證實他背叛了溫情。
他不願親近,甚至厭惡,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