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那個『兒』還是私生子,是他背叛了婚姻的產物。
「真,真的要束手就擒?」
話筒里傳來楚伶的確認聲,拉回了溫情恍惚的思緒。
她輕嗯一聲,囑咐,「你看好揚揚,別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至於周顧這邊,我來搞定,他不會去揚揚面前亂嚼舌根的。」
「行,我知道了,老大要守住本心哦,可千萬別啃回頭草。」
溫情不禁失笑。
兩人又聊了片刻,準備掛電話時,小丫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
「那個,你母親好像不太好,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了,似乎是……癌症。」
溫情嘴角的笑容微僵。
過往那些被至親之人傷害,捨棄的記憶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她緊緊攥著手裡的玻璃杯,神色晦暗不明。
小丫頭見她不說話,也沒敢繼續多嘴,說笑了兩句後,急忙切斷了通話。
溫情如同一尊雕塑般立在窗前,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她在猶豫要不要去醫院走一趟。
父親已死,溫裴爛泥扶不上牆,敗光了所有的家產,溫大夫人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
她並不同情她,所謂的骨肉至親,早就在她幫助溫柔冒名頂替鳩占鵲巢的那一刻起,就消耗殆盡了。
之所以猶豫,是考慮到女兒的病情。
如果她對至親太過冷漠,老天爺會不會報應在她孩子頭上,讓她再次承受喪女之痛?
如果哪天糖寶知道她漠視已經病入膏肓的母親,會不會覺得她太無情太冷酷?
足足沉默了五六分鐘後,她還是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這或許是母女倆最後一次見面了,去去也無妨。
就當是為女兒做個榜樣吧!
…
中心醫院。
普通病房內。
枯瘦如柴的溫母軟綿綿地靠在床頭,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動怒有了幾分血氣。
在她對面的床尾,站著一抹纖細的身影。
是溫柔!
兩人剛才大吵了一架,正橫眉怒視著對方。
三天前,溫裴給溫大夫人來電,說他欠了五千萬的賭債,求大夫人幫幫他。
可家裡的財產都被那混帳敗光了,大夫人去哪兒湊那五千萬?
她本不想管兒子死活的。
但綁匪說綁了兒子在外養的一個女人,對方還懷了身孕。
一聽溫家大房後繼有人了,她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
無奈之下,她只能給溫柔打電話,求她出這筆錢。
「五千萬,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否則我就將周家小少爺不是你兒子的秘密捅出去。」
溫柔霍地抬頭,一步一步朝她緊逼而去。
那小雜種是她的保命符,她哪敢冒半點被拆穿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