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眼睛好好看著,這都是你賦予她的傷痛,我認識的蘇芸陽光積極,明艷動人,
你可知當我看到這些疤痕時,內心受到了多大的衝擊,有多麼的震驚麼?
那時我在想,她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磋磨,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下狠手?」
說著這裡,她眼眶中蘊出了朦朧的水霧,哽咽著問:「她不痛麼?」
蘇湛死死盯著手機里的照片,薄唇緊抿,修長挺拔的身軀在輕輕顫抖。
那瓷白的手腕上,縱橫交錯著三四道猙獰疤痕,看著觸目驚心。
他記得他三個月前去過島嶼,那會跟她纏綿時,她的手腕上還沒有這些疤痕。
而這照片是一個月前拍下的,也就是說,短短一個月內,她自殺了三四次。
以前的她,那麼怕疼,手指破點皮都要請家庭醫生包紮。
她是怎麼狠下心對自己動刀的,而且還是手腕上的大動脈。
一個人,要有多大的絕望才會將生死都置之度外?
想到這兒,他緩緩閉上了雙眼,掩去了眸中的沉痛。
溫情微微仰頭,逼退了眼眶裡的水霧。
「蘇湛,她既然下定決心離開你,你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不可否認,你確實愛她,可你的愛太過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從臨市逃到海城,又從海城逃到國外,這些年一直在外流浪,
她是個女人,被你逼得無家可歸,你難道就不心疼她麼?」
蘇湛死死抿著薄唇,剛毅的五官輪廓隱隱在扭曲抽搐。
他的心,疼得難以呼吸。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愛她,將她從臨市逼到了海城,又將她從海城逼到如今下落不明。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麼?
良久的沉默過後,他沙啞著聲音問:「把那些罪證複印一份給我總行吧?」
溫情蹙眉思忖。
姓高的那個女人確實得趁早解決,否則她還會對蘇芸下毒手。
她可不想眼睜睜看著芸芸剛離龍潭,又入虎穴。
「行,我等會兒給你,希望你這次別再稀里糊塗的一筆帶過了。」
說到這,她想起了五年前蘇芸懷孕突然流產的事,又繼續道:
「我總覺得芸芸當年突然流產另有蹊蹺,你知道的,她是個孤兒,一直渴望這世上有個血脈相連的至親,
當時她雖然嘴上說要將孩子打掉,可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必定捨不得,突然小產,我懷疑這裡面有別的隱情。」
點到為止。
反正該提醒的她都提醒了。
如果這傢伙不想他的第一個孩子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應該會著手調查的。
但凡會威脅到芸芸性命的因素,她都希望這男人能夠清理乾淨。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