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就是隱忍太多,所以將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如今她想換種活法,該張揚的時候還得張揚。
周顧愛死她這副飛揚跋扈的鮮活模樣了,褪去了那股死沉與清冷,整個人煥然一新。
他的本事雖然不大,但護她還是綽綽有餘的。
「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永遠在後面支持你。」
溫情眨了眨眼,在他俊臉上印了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觸碰,雖然立馬就退開了,但這舉動還是樂壞了首富。
他箍緊她的腰,準備反客為主去吻她的唇。
結果……
管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生,外面有人拜訪,您看您要不要移步去見見。」
她說得很委婉,放在平時,周顧定能聽出其中的含義。
可這會兒被媳婦主動親吻,心裡高興壞了,又乍然被她打斷好事,有些火大,哪裡還能思考那麼多?
「是誰?」
管家睨了溫情一眼,欲言又止。
周顧只想打發她,然後繼續跟妻子溫存,沉聲問:「啞巴了?」
管家不敢再賣關子,「是您的母親,她想見少夫人。」
周顧明顯感覺到懷裡女人的身體變僵硬了。
他也跟著蹙起了眉頭。
這才出獄幾天,那人眼巴巴的湊上來是想做什麼?
「讓她回去,就說這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有什麼事,我抽個空去老宅見她。」
管家應了聲是,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溫情叫住了她,「等等。」
周顧垂頭看去,柔聲道:「不想見就不見,沒必要強迫自己。」
溫情抿抿唇,一字一頓的開口,「她欠我的孩子一聲道歉,一個懺悔。」
「如果她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找你麻煩的呢?」周顧試探性的問。
溫情掙扎著從他懷裡退出來,踱步朝外面走去,邊走邊道:
「若真是這樣,那她活該老無所依,孤獨而終。」
周顧並沒有跟上去,只朝管家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盯著點。
雕花大門外,一個身軀佝僂的女人趴在鐵欄杆上,眼巴巴的望著莊園內。
隔著老遠,溫情就看到了她。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尊貴優雅的豪門貴婦麼?
她記憶里的周母,光鮮亮麗,一身名牌襯得她氣質非凡,無論走到哪兒,鎂光燈都會聚焦在她身上。
她是這個圈子裡優雅,高貴,端莊的代名詞,深受上流社會的尊重與推崇。
很難想像僅僅只過了五年,她就被磋磨成了這副模樣。
佝僂的身體,滄桑的面容,還有那披散著的短髮,以及那卑微的站姿,無一不在刷新她的認知。
這老婦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竟會有如此大的變化,用脫胎換骨形容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