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從休息室出來後,徑直去了總醫院的停車場。
車子已經安排好了,司機跟警衛們排成隊在原地候著他。
他出門不比普通當官的,隨隨便便一輛車就能走。
作為國家重點保護對象,不管去哪兒,前後左右都簇擁一大群人。
往常他倒也配合,畢竟自己的命是國家的,由不得他任性而為。
可今天不一樣。
他要去蕭家,跟蕭氏滿門撕破這層臉皮,讓外人看到總歸不好。
「車鑰匙給我,你們全都不許跟著。」
沒人回話,十幾個警衛紛紛垂下頭,大氣都不敢喘。
雖然無人反駁,但也無人支持。
不跟肯定是不行的。
他的安危不是他個人的,一旦出了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陸父見眾人鐵了心要跟自己擰著干,直接被氣笑。
「軍令如山,怎麼,你們都想違抗不成?」
警衛長硬著頭皮走上前,戰戰兢兢地開口:
「您的出行必須慎之又慎,請您別為難我們,這是我們的職責。」
陸父壓抑了一上午的怒火徹底爆發,對著眾人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可即便這樣,依舊沒有一人敢鬆懈。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陸崢扶著陸母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陸母朝著丈夫的背影虛弱的喊了聲,「陸霆。」
陸父的身體微僵,緩緩轉身朝妻子看去。
「你下來做什麼?」
陸母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到丈夫面前,哽咽著聲音道:
「是蕭家對不住你,我有罪,蕭程也有罪。」
說完,她作勢就要給他下跪。
陸父臉色微沉,迅速伸手摟住妻子的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我先送你回病房,有什麼話等你的身體好些了再說。」
陸母攥緊他身前的衣襟,搖頭道:
「咱們一塊去趟蕭家,我被他們騙得那麼苦,他總得給我一個解釋。」
說完,她眼眶裡醞釀已久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信任越大,被算計的時候就越痛。
她那麼相信娘家,當初孩子一生下來就將其交給了他們撫養。
結果呢?
他們卻給了她如此沉痛的一擊。
若只有她一人深受其害還好,畢竟那是她的至親,再痛她都認了。
可她的丈夫何錯之有?竟然也被他們這般欺辱,飽受了數十年的喪女之痛。
這口氣,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那是她從小寵到大的同胞弟弟啊!
他年輕時不務正業,她就想盡辦法讓他入仕,助他在政壇站穩腳跟。
可他回報她的是什麼?
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