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少女烏髮高高豎起,腰間配著孤鶩間,一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端著白瓷茶杯,作勢正要將茶從口中倒進去。
見雲珠站在院外陰晴不定地看著她,蘇白喝茶的動作踟躕了一瞬。
而後她放下茶杯,從容地沖她打了個招呼。
「好巧,你也來喝茶?」
一點也不巧。
雲珠咬牙,只覺得怒火直衝天靈蓋。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這幾日,你都是同她在一起?」
雲珠用手指著蘇白,柳眉一橫,卻是對著月念心說的這話。
這女人簡直陰魂不散!
她這一招退婚使得那真是頂好,不僅讓秦陽對她不聞不問,更是把她放到一個何其偉光正的道德制高點,反倒顯得她像是那等不講理之人了。
月念心一愣,而後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我……蘇師妹剛來箬峰……住得也近……」
「我在教她劍法。」
見月念心耳朵漲得通紅,半天也解釋不清楚,蘇白打斷道:「念心給我說,她也想修劍。所以我得了空,就會來指點她一二。」
修劍?
雲珠氣笑了:「當初我將秦師弟介紹於你,教你修劍,你學了幾日就不見了蹤影,原來是因為找上了她?」
月念心絞著手:「珠珠,我告訴過你……我想找蘇師妹學劍……」
「且那時秦師弟和你日日呆在一起,我怎麼好意思多去打擾他。」
雲珠不願意聽她的解釋。
她怒火攻心,正想要甩袖子走人,卻轉念一想,正是自己當初一步讓,步步讓的地步,才會讓這姑娘蹬鼻子上眼,白白看她的笑話。
當初這姑娘敢仗著和秦陽不作數的口頭婚約壓自己一頭,那今日不同往日,她和月念心自小一起長大,有何種理由要這姑娘讓位置?
想通這一點,雲珠也不走了,生生擠出一個微笑,挺起胸大踏步地走了進去:「你們不是要喝茶嗎?喝呀,我和你們一起喝!」
月念心喜出望外,飛快地進屋拿出了一套嶄新的茶具,給雲珠斟滿了一壺茗茶。
三人圍著那小小的石桌,大眼瞪小眼,各懷鬼胎。
雲珠在絞盡腦汁想要膈應蘇白。
月念心在忐忑不安怕雲珠生氣。
至於蘇白——
她什麼也沒想,而是認認真真地在給月念心講解無極宗劍修的入門劍法。
「曉星殘月劍法一共分為五式,每式共有三十一招,這劍法最重要的是第一式出劍的快、准、狠,在出劍時,需注意劍的角度……」
雲珠雖然並不修劍,但她和秦陽打怪升級呆了兩年,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劍理,故而一聽蘇白這樣拆解曉星殘月劍法,當下就忍不住開口道:「胡說八道!這曉星殘月劍法每式只有二十六招,先要握劍上提,然後再平刺出劍,哪像你說的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