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幻境向來無往不勝,就算是渡劫大能,也不是沒有終身淪陷困頓於這極北之地的先例。」
「但很好,你是第一個逼我展開領域的修士。」
女聲剛落,天上仿佛伸出一隻巨大的手,能量在手掌暴動聚集,剎那帶著千鈞重的力量摁著蘇白的頭用力將她往地面壓。
「金丹之境的修士,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你的確不錯。「
因為能夠無所顧忌地使用力量,那道女聲透著無盡的愉悅:「所以在你死之前,作為賞賜,我將會大發慈悲地告訴你我的名字。」
「吾名,吞天冰焰。」
那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死死地壓著蘇白的頭,壓著她的肩膀,不容許蘇白動彈半分。
這道力量威猛霸道,從蘇白的脊柱壓迫到她的五臟六腑,她的所有筋脈都在體內暴起,四肢都在扭曲,也只是想要拼勁全力去對抗這股沾染著小世界另一半因果的力量。
秦陽,是陽。
三昧真火,是火。
陰陽兩極,所以在極北之地的吞天冰焰,吞噬著世界另一半的本源!
蘇白咬著牙。
她眼眶滲出血絲,耳朵里在流血,嘴角也在流血。
她雙腿在發抖,全身幾乎都在流血。
吞天冰焰並不滿意她的頑抗,又加大了一倍的力道。
如今整片領域的元素都聽吞天冰焰的號令。
蘇白沒辦法催動靈氣,也沒有憑依之物,甚至沒有任何一塊凸起的岩石能夠成為她的著力點,給予她同天道因果對抗的力量。
她一個重心不穩,一隻膝蓋跪了下去。
方才吞天冰焰在幻境裡被蘇白打成狼狽逃竄的狗熊樣,幾乎是慌不擇路地上躥下跳,只是她因為心裏面暗自里還含著一口惡氣,所以才遲遲不願意將幻境納入她的領域。
那口惡氣在於,她想不懂,也不理解一個金丹之境的修士何至於要逼她用出全力?
她乃不亞於三昧真火的一方霸主,怎麼敢心甘情願就此對一名金丹之境的修士臣服?
所以現在看到蘇白這副模樣,吞天冰焰心情大好。
她像是看待一隻匍匐在地上拼死頑抗的螻蟻。
螻蟻這樣勃發的求生欲讓吞天冰焰感到一絲興味,於是她又將那股力量翻倍,想看繼續看這隻螻蟻如何在臨死前不甘地掙扎。
就在蘇白腿一軟,跪下去的剎那,突然一道水珠在她手中凝聚,凝為劍的模樣。
是那柄水劍!
吞天冰焰一驚。
不對勁!
整片領域的元素都應該聽從吞天冰焰的號令,為何這水系元素還能和這修士建立聯繫?
蘇白將水劍重重地插入雪地。
她後背拱起,額角的青筋畢露,水劍在她手中劇烈的震動,但少女咬著牙,不顧血幾乎覆蓋了自己半面的臉頰,一隻手撐著膝蓋,一點一點地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