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些貧民們痛恨是一件讓人苦惱的事情嗎?
不!
恰恰相反,看著那些因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面目滄桑,臉和脖頸因為憤怒漲得通紅,憤怒地對著他破口大罵,岸本森田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快感。
高高在上的快感。
萬物皆由他主宰的快感。
這些愚蠢的刁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力排眾議執意排放核污水是為了保護島國的榮光,為了延續大島民族,是為了拯救這些無人在意的愚民的性命!
核能量反應堆如今壓根就不能停止,源源不斷地製造著海量的核廢料和島國無法再繼續承受的核熱量。
誰會在意無足輕重的螞蟻的謾罵和責辱?
岸本森田每次只是撣開袖口的灰,在護衛隊的簇擁下挺直脊梁骨,風輕雲淡地走過去。
最可笑的是,那些愚民中竟然還有他的擁護者。
可岸本森田會感激這些為他說話的愚民嗎?
這些蠢人以為只需要動動嘴皮,為他說幾句好話,他就應當為他們的利益殫精竭慮,鞠躬盡瘁了嗎?或者說他們以為在這時候對自己施加這點不需要花費任何氣力的恩惠,僅僅只是選擇一邊站隊,就能避免自己劣等基因被淘汰的命運嗎?
看到愚民們看向自己乖順討好的嘴臉,岸本森田總會敷衍地露出微笑,而這時他們會配合彎曲脊樑,低下頭顱,像一條狗一樣帶著激動和喜悅接受岸本森田的撫摸。
「做得很好。」
岸本森田誇讚道:「這次,我們是為了帝國的榮譽而戰!」
愚民激動到渾身顫抖,哆嗦著嘴皮,舉起拳頭說道:「為了帝國的榮譽而戰!」
然而第一次——
岸本森田在這姑娘的眼裡既沒有看到憎恨也沒有看到怨懟。
他揣測不出她的任何情緒,也無法預料到她下一步將會做什麼。
無論他如何大吼,呼喊,她的情緒依然穩定到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波動。
這怎麼可能。
岸本森田猩紅著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蘇白走到岸本森田面前,伸手卡住他的脖頸,手指用力。
岸本森田臉漲得通紅,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水從他的喉嚨管里灌了進入。
濃硫酸一樣高腐蝕的液體順著岸本森田的食道汩汩滾下。
他嘴裡燙出白氣,像是一隻被殘忍丟進油鍋裡面的魚,五臟六腑都要被燒化掉,岸本森田痛苦地想要叫出聲,卻發現少女白皙的手指死死卡住他咽喉的位置,堵住他血流的去向,更不允許他發出半點聲音。
」呃呃呃……呃!」
毒蛇一樣惡毒的視線落在少女面上,她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