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手指動了動。
甚至被她收入識海內的溯昭劍也輕微泛出一點亮光。
她喜歡這樣的天氣。
潮濕的水汽充斥著泥土的味道,冰冷刺骨的空氣讓頭腦永遠保持清醒,也是蘇白每次度過雷劫的前兆。
少女在被告席站定。
「薇拉。」
一錘落下,蒂芙尼法官眼神銳利:「你無故傷害王族繼承人,捏碎無價之寶恆瞑影槍,你可知罪?」
法庭內很沉寂。
黛拉屏住呼吸,緊張地拽住了烏娜的手。
「罪?」
良久,少女終於開口了。
她並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護,而是又重復了一遍這個字,仿佛在慢慢咀嚼品味這個好笑的字眼:「罪?」
和她以往毫無波瀾的語氣不同,在場認識她的人都從少女一貫清冷單調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和法庭格格不入的興味。
「如果弱肉強食也是一種罪。」
她嘴角扯起一絲笑意,看向蒂芙尼法官:「抱歉,那我的確是約瑟科夫國罪孽最深重的人。」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
好囂張的口氣。
「你!」
坐在原告席上的莫里斯瞪大眼睛,手指扣緊意欲從椅子上站起來:「你這個賤人,以為自己如今還能逃過王室和神殿的審判嗎?」
蘇白將視線落在莫里斯身上。
她的眼神一向冰冷,而如今莫里斯卻從少女的瞳仁里看到一絲冰霜融化的痕跡。
「你知道審判代表著什麼嗎?」
直到看見莫里斯面上浮現出一絲驚慌失措的表情,蘇白這才不緊不慢地轉向觀眾席,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是根據規則做出的裁決。」
「而虛無縹緲的規則。」
她饒有興趣地朝著莫里斯的方向上前一步:「唯有有人願意服從,才不會變成一紙廢紙。」
「荒謬!」
坐在觀眾席最前面的德萊文主教沉著臉呵斥道:「死到臨頭了,你還不願意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