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在糖果的誘惑面前,就算是長相親和力足夠差勁的齊昭海, 也輕而易舉地收買了這些孩子。但為了不嚇壞他們,詢問這些幼童的任務,照例被交給了簡副隊。
簡堯單膝蹲下,平視著這些孩子們:「為什麼不到那邊玩啊?」
他虛指著王壯的養豬場。
聚攏過來的孩子一看到養豬場,都怯怯地不說話了。只有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男孩鼓著腮幫子,嚼吧嚼吧糖果,最後蹦出一個詞:「可怕。」
簡堯溫聲細語,循循善誘:「為什麼會覺得可怕?那裡有什麼東西,讓你們覺得可怕嗎?」
「血,很多的血。」男孩口齒不清地說。
簡堯獎勵了他一顆糖。
這微小又甜蜜的獎勵,仿佛某個打開話匣子的機關,其他孩子的發言頓時踴躍了起來。
旁邊的女孩壓低聲調,用一種陰森恐怖的語氣轉述:「不僅有血,我之前還從王壯的家的窗戶里,看見他家有個人。那人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臉,脖子上被一條很粗很粗的鐵鏈栓住,身上還在流血。」
「還有還有!」另一個孩子機警地左顧右盼,把手圈在嘴邊小聲道:「我朋友之前跟我說,她爸爸前幾天去朋友家喝酒打牌,喝凌晨三點才回家。從這裡經過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磨刀,還有人在痛苦地慘叫,把她爸爸嚇得好幾天沒睡好覺呢……」
從這些孩童嘰嘰喳喳的描述當中,他們隱約能夠想像出這個養豬場的模樣。
那是個人間地獄般的存在。
與泥水混雜在一起流淌的鮮血、沉重生鏽的鎖鏈、夜半悽厲的慘叫……尤其是那個脖子上拴著鐵鏈的人,引起了齊昭海的警覺。
他為什麼被鏈條拴著?渾身是血,是因為被王壯毒打過嗎?
這個人,會不會就是失蹤的李百豐?
齊昭海心中對王壯的懷疑更甚。天邊厚重的烏雲遮蔽住光線,不遠處的養豬場像是生了霉斑,倏地浸進一片灰濛濛的淒迷慘澹。
將糖果分給提供線索的孩子,他走到養豬場門前。
齊昭海剛想喊人,才發現這麼個偌大的養豬場竟沒鎖門。足有嬰孩手臂粗的鏈條和鐵鎖只是虛張聲勢地掛在那裡,用手輕輕一推就開了。
頓時,濃重的牲畜腥味衝出門外。
警員先後走進養豬場。
逼近年關,養豬場剛賣出了絕大多數豬只,水泥澆築的豬圈空蕩蕩的,冷清得顯出死氣。齊昭海他們一路走來,連一隻拱食的豬都沒看到。
要到達王壯住的那間屋子,還要繼續往裡,經過屠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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