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察覺自己心間,隱隱冒出怒意。女死者這樣的一雙手,寫得出錦繡文章,也能為學生傳道授業。她本該站在講台上創造價值,教導學生,而不是也不該在被□□羞辱後,被像個玻璃櫥窗里的洋娃娃一樣裝扮起來,放在這裡展覽給人看。
更何況,是以這種侮辱人格的方式展出。
讓人忍無可忍。
齊昭海看著屍體道:「確定了老師這個職業,她的身份就好找多了。」
對於這種無名屍體,最重要的是尋找屍源。年齡區間倒容易判斷,但在沒有特徵的情況下,檢索起來仍是個難題。所以知曉死者職業,能夠大大縮減不必要的搜索範圍。
「女死者的屍體上,也出現了轉移屍斑。不過因為機械性窒息而死,屍斑為紫紅色。」法醫補充:「她的死亡時間與男死者的比較接近,也是在24小時至36小時之間。」
兩人可能的死亡時間,都在同一時間段內。
只不過,受限於當下死亡時間判定的精準性,警方目前還無法得知,這兩人死亡的先後順序。
但他們的死亡,絕非巧合。
「雖然男死者的死亡性質尚不明晰,但基本可以判定,女死者為他殺。」法醫告訴在場警方:「正常情況下,一個人的自己手,是不可能掐到扼痕那個位置的。而且從指印上,我們提取到一個指紋,與死者的並不符合。」
齊昭海拿手大概比了一下,留在女死者脖頸上的手印偏大,疑似男性的手形成的。案發時,兇手應該位於在女死者的正對面,這樣扼住她脖頸時,才會留下這個形狀的指印掐痕。
結合女死者生前的不幸遭遇,她的窒息,很難排除性方面的意味。
齊昭海提出猜想:「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在發生關係過程中掐頸,把她掐死的?」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法醫謹慎且客觀地作答,「鑑於女死者身上的抵抗傷雖然有,但數量相對偏少,我們在後續的屍檢中,會重點檢驗死者血液里,是否含有酒精或者藥物成分。」
現在有很多藥物,能讓受害者失去意識。
例如,迷/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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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回到警局,齊昭海就被岳局長叫去辦公室了。
齊昭海有預感,岳局是沖案子來的,然而進門時,辦公室里壓抑凝重的氣氛,仍然壓得他喘不過氣。
岳焱老局長臉上陰雲密布,連一向愛不釋手的保溫杯,他都無心理睬:「那個直播間里,同時在線觀看的人數,竟然高達九千九百多人。九千九百多人,你清楚這是怎樣龐大的社會影響力嗎?要不是我們及時掐斷直播信號,觀看直播的人數就破萬了。」
現在的新人直播間能有一千人,已經算不錯的成績了。
更何況近萬?
以網絡傳播的迅速程度,這起命案要不了多久,就會鬧得滿城風雨。
岳焱老局長重重地嘆了口氣:「再說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年關就快到了。年底犯罪率高我是知道的,但這事兒對社會穩定的危害太大了,鬧得到處是人心惶惶,媒體和上面都很關注這個案子。」
他眉頭緊鎖,眉間的「川」字溝壑,皺得能夾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