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穿漂亮的裙子。
女死者上身穿的羽絨服,是很中規中矩的純白色傳統款,寬大蓬鬆,全然能夠遮掩住女性的身材曲線。她腿上穿的長褲,也是不貼身的九分褲。按照女死者的身高,這個褲子的長度足夠遮住腳踝。
樊甜恬翻著翻著,又翻出兩樣物品。
「她還戴了毛線帽和手套。」樊甜恬把這些女式衣物單獨分出,憤憤不平地強調。
女死者全身上下,可謂是捂得嚴嚴實實。除了那一張臉,餘下的部分一點都沒露。可縱使她在穿著打扮上,沒有一絲一毫出格的跡象,魔爪最終卻還是伸到了她的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樊甜恬的目光,仿佛正憤怒而茫然地質問。
「因為這與受害者的衣著,沒有必然聯繫。」宋冥緩聲開口:「絕大多數強/奸案的受害者,當時其實穿得都很正常,有的是T恤和牛仔長褲,有的是校服。她們之所以受害,不是她們的錯。」
樊甜恬垂著頭:「我只是不理解……」
包括她在內的諸多女性,在成長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告誡要注意穿著,不能穿太短的衣服裙子,以限制自身自由,防範可能到來的危機。
但這樣,真的能防得住嗎?
綿羊身上有多少羊毛,也防不住貪婪的餓狼。
惡狼索求的是血肉。哪怕羊毛的數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狼,這也不會是使狼放棄對羊下口的決定性因素。
「不過最起碼,我們能揪出這個□□犯。」齊昭海並不擅長寬慰,他只能繼續推案情:「經過DNA比對,女屍體內發現的精/斑提取出的DNA,跟男屍的DNA,屬於同一人。法醫同時還發現,從女死者脖頸上的掐痕指印上,提取到的指紋,也是男死者的。」
□□女死者的,正是男死者。
而且,將女死者最終掐死的人,也是他。
在知曉男死者與女死者遇害的關聯性後,被貼在辦公室白板上的男死者照片,突然之間,就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直到短暫的會議結束後,齊昭海才忽地意識到,簡堯副隊自從會議開始,便異常沉默。他沒有發表任何觀點,只低垂著眉眼,默默凝視著現場照片上,女死者年輕卻慘白的面容。
簡堯注視的照片,是一張女死者的面部特寫。
照片畫面里,看不見猙獰的傷痕,也沒拍到成片的屍斑,只聚焦於女死者沉靜宛如安眠的樣貌。
簡堯的手指,捏在照片的邊角上,小心翼翼地避開屍體的臉部。他唇角微微上彎,像是正在微笑,笑里又分明透著說不出的苦澀:「我妹妹小羽要是能活到現在,大概也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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