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猜對了一半。
樊甜恬警花確實是在擔憂。只不過,比她更憂心宋冥的那個人,此時正以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戳在宋冥面前。
而且,臉上還不愛表現出來。
實在是……真實情緒的表露,全靠別人猜。
得虧齊昭海喜歡的,是擅長捕捉微表情的宋冥。要不是這樣,光憑他這傲嬌的德性,姻緣線估計開局就是妥妥的慘澹收場。
「今晚開車撞我的人,也許是被花錢雇來的。」長期參與破案,分析已成為宋冥的一種習慣:「鑑於那群嫌疑人財力雄厚,願意紆尊降貴,親自做這種高危事件的概率不大。況且,□□這件事情,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其實可能沒有那麼難。每個人都有急需用錢的時候,只要金額開得足夠高,這種拿錢賣命的活不愁沒人接。稍後,我會將這件事情,告知其他也可能處在風險中的人。」
那幫嫌疑人最擅長的,就是威脅女人。
宋冥說完他人的事,話題繞了一圈,終究還是落到自己身上。
「按照這個架勢,那些人不太可能善罷甘休。」宋冥低聲嘆了口氣,半開玩笑地打趣齊昭海:「我再怎麼說,也是警局的特聘顧問,齊隊長有想好,該要怎麼保證我的安全了嗎?」
宋冥只是隨口一提。
她動動嘴皮子罷了,並沒真的想過,要將自身安危寄託給別人。
不曾想,齊昭海居然真的在很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齊昭海思索一段時間,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你……你家還有空地嗎?」
「嗯?」宋冥睨著他紅透的耳尖:「齊隊長有想法了?」
齊昭海格外艱難地點了下頭。
「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可以……可以在你家……借宿一晚。」語法簡單的一句話,齊昭海的舌頭卻好幾次險些打成蝴蝶結。他臉上熱得簡直像有兩把火在燒,一路從耳朵尖燒紅到了腳底板。好端端一個刑偵隊長,紅成了顆熟透的人形西紅柿。
不等宋冥看過來,齊昭海立刻跟被烙鐵燙著了一般,飛快地偏轉視線:「你別多想,我不為別的,只是……想要保證你的安全,這是最方便可靠的辦法。」
宋冥看破不說破。
她把大衣領子立起來,躲在領子後面,抿著雙唇忍俊不禁。
既然是普遍的保護措施,那齊昭海害羞個什麼勁兒?反應激烈到,連當下的微表情都藏不住一點,擺明了是心里有事。
宋冥想著,努力控制了一下唇角上揚的弧度。要是讓齊昭海發現她在偷笑,這個臉皮薄得要命的刑偵隊長,估計要羞憤欲死地跟她當場翻臉。
「到我家貼身保護?」宋冥故意覷著齊昭海,壞心眼地又重複一遍:
「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