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跟宋冥寒暄兩句,螃蟹就在紅塑膠袋裡掙扎著想要越獄, 一刻都不讓人省心。齊昭海不得已,只能中斷寒暄,忍痛先走進廚房裡把食材放下。
從廚房回來的過程中, 齊昭海在客廳的茶几上, 看到了一張列印的畫像。他一眼認出來, 那張畫是根據目擊者口供畫出的嫌疑人樣貌,只是不知道具體畫的是哪個人:「這畫像里, 畫的是誰?」
宋冥過來看了一眼。
她這才想起,她來開門時,隨手把正在看的畫像放在了茶几上。
「是『四一九』案件的一個劫匪。」宋冥收起這張畫像,答道:「我最近剛跟見過他的倖存者確認過,這張畫應該畫得很像,所以我想試試, 能不能喚起我的回憶。怎麼了?」
「沒有。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個人長得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我現在,卻死活都想不起來了。」齊昭海搖了搖頭,聽到螃蟹在廚房水盆里搗亂。那覆蓋著硬殼的鉗子和蟹腿,在塑料盆壁上又是擊打又是劃拉,發出怪異的摩擦聲。
齊昭海頭疼地捏了下眉心,尋思著要不要來個以暴制暴——
指第一個把這些螃蟹送進蒸籠。
不僅合法,而且好吃。
齊昭海說干就干,一頭扎進廚房裡料理螃蟹。不一會兒,他又拉開推拉門,探出頭補了一句:「不過,想不起來也好。大過年的,沒必要提這種人,不吉利。」
更重要的是,會勾起宋冥的傷心事。
他不想看她難過。
.
這間廚房,雖然位於宋冥家裡,但在這個除夕的傍晚,幾乎成為了齊昭海的主場。
齊昭海蒸上螃蟹,又鑽進廚房一連做了幾道快手菜,最後甚至端出來一整個海碗的佛跳牆……各色各樣的菜式,熱氣騰騰地擺了滿桌。
宋冥看見那佛跳牆,略微感到訝異。
佛跳牆烹製起來極花功夫,不僅在備菜上很耗時間,還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文火煨燉,僅以齊昭海進廚房的這麼些時間,和他平時格外繁重的工作量,肯定是做不出來的。但這種麻煩的菜,就算從外面買,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宋冥禁不住問:「你這是……從哪兒打包的?」
佛跳牆平日裡都是一小盅一小盅賣的,像這樣大的一碗十分少見,堪稱奢侈。
「一個很老牌的飯店,保管好吃。我今年打電話預定晚了,差點沒買著。」齊昭海搓了搓手,故意拉開話題,對飯店的名稱含糊其詞:「這個除夕,好多人都從他們那裡訂年夜飯,導致他們送外賣的人手很緊張。我乾脆就順路取了,一起帶過來了。」
他那點小心思騙得過別人,騙不過宋冥的法眼。
齊昭海在這一打哈哈,宋冥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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