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海:「這是什麼?」
法醫拿著那團東西,辨認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這是經過火燒之後的,男性的生.殖.器。」
齊昭海這時才意識到,法醫之前並沒有說死者的性別。
敢情是性別特徵不復存在了。
「死者的男性生.殖.器,被切掉了,」法醫說到一半,又自己糾正自己的話:「不行,用『切』這個字恐怕不是很妥當,我們初步判斷,這個生.殖.器是被人用剪刀剪掉的。」
頓時,在場的所有男性生物,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手法,真的有點喪心病狂。
宋冥卻微微一笑。
「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兇手的這一行為,引起了宋冥的興趣。她眼波一動,看向那個已難以辨別的器官。
剪掉生.殖器,這是一個意思非常明確的行為。
很能反映兇手的心理。
「閹.割這種情況,以往在由丈夫出軌引發的夫妻糾紛中,是比較常見的。」宋冥說,「兇手的這個舉動,很可能意味著他認為,死者在性方面犯下了明顯的過錯。比如,在情感關係上不忠誠,亂搞男女關係等等。」
齊昭海剛想叫人查一下死者的社會關係,忽然想起死者的身份至今未知。
屍源尚不明確,無從查起。
他隨即叫來樊甜恬:「我們的人在車裡有沒有發現,死者的駕照?或者,其他能證實他身份的物品或證件?」
樊甜恬連連搖頭:「沒有,現場沒發現兇手的個人物品,兇手甚至連車牌和手機都拿走了。穿在兇手身上的衣服,也被燒毀了。」
宋冥聽著她的話,若有所思。
兇手這麼做的目的,在於隱匿死者的身份,但如果他跟死者並無很深的交集,他根本無需這樣做。
他選擇這樣做,只有一個可能——
兇手和死者的身份之間,是存在某種關聯的。他想要藉助藏起死者的身份,以避免警方查到他身上。
無名屍體的屍源查找最是重要,也最為麻煩,齊昭海深深嘆氣。
他問法醫:「死亡時間在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三四點。」法醫說。
齊昭海點點頭:「那麼,現在能知道,死者的死因是什麼嗎?」
「暫時有點難。死者體表無明顯外傷,目前懷疑是死於中毒,但只是懷疑,屍體被燒毀得太嚴重,沒法給出答案。」法醫對他一再強調,「至於是不是真的死於中毒,中的是什麼毒,得等回去後做個毒理測試,才能知道。」
宋冥沉吟不語,把使用投毒手法的犯罪者的心理側寫,飛速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