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海的目光,定格在房間地毯之上,久久沒有挪開。
這家賓館所提供的房間,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幾乎整個房間的地面上,都鋪著一塊用料非常紮實的地毯。這類地毯雖然舒適保暖,卻極容易沾灰,難以清理,一向讓人又愛又恨。
然而在證據的保存上,這塊地毯的表現,卻異常優異。
地毯上的長毛粘住了微量證據,也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在案發時被外力塑造出的形態——
不止有屍體壓出的壓痕,以及清潔阿姨將起從床下拖出來的拖拽痕。
還有半道長條狀的痕跡。
這道痕跡,比另外兩種痕跡形成的時間更早,寬度與死者的體寬恰好相符。
齊昭海腦中很快有了畫面:「馮岱在毒發後,掙扎著摔下床,在這塊地毯上爬行過一段時間。他的目的應該是為了求救。奇怪的是,馮岱爬行的方向居然不是房門,而是……」
他抬眼,順著死者馮岱爬行軌跡的終點看去。
那裡,放著一張沙發椅。
顯然馮岱毒發之時,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彼時,那個人正舒舒服服地陷在那張沙發椅里,唇角盈盈含笑。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目里,波光流轉,有情有艷,唯獨對死者瀕死的呼救視而不見。
除卻冰冷,別無他物。
她是眼睜睜地,看著死者咽氣的。
第114章 荒野屍啼5
「在場的那個人, 就是兇手。」
齊昭海從那張沙發椅的坐墊上,找到了一根女人的長捲髮:
「然而,怪就怪在這裡。死者馮岱中毒以後,自知危在旦夕, 可他非但沒有遠離兇手, 反倒手腳並用地向沙發椅爬過去,向她求救。」
兇手一心想要他死, 又怎麼會出手救人呢?
馮岱的呼救, 仿佛一個笑話。
馮岱的行李箱裡,有一打他的名片, 上面顯示,他擁有一份無論是薪酬還是待遇都很不錯的工作。有這份工作的人, 不管橫看豎看,都不像是腦子有缺陷的。
齊昭海拈起一張名片,瞧了瞧:「腦力工作者啊。以馮岱的智商, 大概不會傻到向一個要殺他的人求助。」
「說明他不相信, 兇手要害他。」
宋冥低聲道。
兇手究竟具有怎樣的魅力, 能夠讓兩個死者,先後以為她完全無辜, 最後毫無戒心地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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