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
她的殺心可能更強。
「我知道,情殺案很多都是同歸於盡。」齊昭海對此有所了解:「因為有些兇手覺得,他們在現實里愛而不得,但如果殺了人再自殺,就能和他們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到地底做一對陰間鴛鴦。」
兇手下毒之後,依然停留在房間裡,或許是出於對死者是否斷氣的確認。
但也許,不止如此。
「有沒有一種可能,兇手早已拿捏好了馮岱會向她求助,而且她本身還在乎馮岱的愛……」宋冥的桃花眼由於半眯著,而顯得上揚的眼尾格外細長。她手指輕輕在證物袋上敲著,仿佛從那根纖細捲曲的髮絲上,獲得了某種溝通兇手的連結:
「……她留下來,是為了聽馮岱說愛她。」
霎時間,齊昭海後頸一寒。
他背後不受控制地,冒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這種怪異感,讓齊昭海覺得荒謬又諷刺。濃烈到讓人出現殺機的,居然不是恨,而是比恨意更加強烈的,幾乎到達了極點的愛。
而兇手明白,畏懼比愛意本身,更能逼一個人說愛。
只是那樣得到的,是真正的愛嗎?
必不可能。
兇手玩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她在欺騙她自己,死者卻的的確確付出了性命的代價。
「不過,我有一個問題。」齊昭海提出疑點:「如果兇手是為了愛,才殺死馮岱的。那麼,我們在郊外叢林那邊發現的,另外一個死者呢,她殺這個人也是為了愛嗎?兇手愛的對象,怎麼就那麼寬泛?只要跟她有過情史的人,她都在意?」
宋冥輕聲啟唇:「因為兇手需要的是愛本身,而非特定哪一個人的愛。」
她對愛,不對人。
兇手美則美矣,卻如同一句空洞的人偶,需要大量愛意,來填補她空洞的靈魂。
愛是她賴以生存的東西,如雨露,如氧氣。
當兇手得不到愛的時候,她就會向外索取,而索取的對象,則是曾經給出過豐盈愛意,卻將這些愛意頃刻間抽走的人。相較於說兇手愛他們,不如說在兇手心裡,他們不過是愛的供給方。
愛人只能有一個。
但供給方,自然多多益善。
「真可怕。」齊昭海搖著頭,發自內心地感慨,而後他話鋒一轉,「但是,難道兇手不會再找其他人嗎?沒了那些前男友,依然會有人愛她啊,為什麼非要跟這些人糾纏不清,賠上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只為聽他們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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