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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偷窺者作證,溫羽媛的不在場證明算是立住了。
但現在,局勢變得更加麻煩。
實際上的調查結果,跟心理側寫出現了一定偏移。唯一能夠確定的嫌疑人溫羽媛身上,卻缺少了兩樣最關鍵的東西。
一是不在場證明,意味著她缺乏作案時間。二是與死者馮岱缺乏直接的關係,使她缺乏作案動機。
一切變得非常棘手。
即便樊甜恬回來以後,立刻進行了馮岱相關的走訪調查,情況也沒有變得更好。
「不管是親朋好友、同事,還是街坊鄰居,都說馮岱是一個很正派的人,一有時間就回家陪老婆孩子。」樊甜恬一回來,就精疲力盡地癱在椅子上:「技偵把他手機里所有的數據都恢復了。他手機里主要是工作電話,沒有和溫羽媛的通話記錄。」
不管她怎麼問,周圍人都無比一致地認為,馮岱是個有口皆碑的好人。
跟那種該被閹.割的負心漢,天差地別。
糟糕,真糟糕。
宋冥的眉心越顰越緊,然而復盤整個測寫過程,她並沒有發現明顯錯誤的地方,應該不會偏差得這麼離譜啊。
莫非,出問題的不是這個側寫,而是其他環節?
但……能是什麼地方呢?
齊昭海見她愁眉不展,禁不住問:「有什麼不對?」
宋冥:「溫羽媛在看到偷窺者的時候,驚恐的表情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實在有些不合常理。一般人受到刺激源的刺激之後,所產生的微表情,只是一閃即逝的,她那個表情,不是微表情。」
就算反射弧再長,微表情出現的時間,也不可能這麼長。
這麼長時間的驚恐,反倒顯得假了。
齊昭海琢磨了一下:「故意做出來的表情嗎?你說有沒有可能,溫羽媛早就知道有人在那裡,她裝成那個驚慌的樣子,是為了故意引我們過去抓人?」
宋冥點點頭:「我覺得很有可能。」
但這個猜想缺乏證據,還不能使人信服。
「別糾結了,心理側寫又不是什麼超能力,沒辦法百分百確定才正常。而且,我們肯定還有一些沒發現的證據。」齊昭海安慰她:「我們等下要開個會,匯總一下目前的進展。你要一起來嗎?」
他走進會議室里,拉上窗簾,把馬上會用到的幻燈片投影儀事先打開,為開會做準備。
隨著開關按下,儀器上綠燈亮起。
捲起來的白色幕布被勻速放下,一束光從儀器中迸出,穿透黑暗,將幻燈片中的內容悉數投影在幕布之上。
幕布被照亮的那一刻,宋冥清晰地聽到,腦海中響起了清脆的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