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甜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宋冥開口,她只好自己問道:「齊隊,我們接下來還有什麼任務啊?」
齊昭海沉思:「我打算申請一份搜查令,帶幾個人,去溫羽媛家一趟。」
他們搜證的步伐,還不能停下。
就算目前,案情徹底卡在嫌疑人認罪這一個環節,推進不下去,他們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孤注一擲地,寄托在溫羽媛會轉變想法上。
那樣太被動了。
不是他齊昭海的作風。
「離結案就差臨門一腳了。」齊昭海從桌上,隨意拿了根簽字筆。
簽字筆細長的筆管,在齊昭海手指間靈活地轉過幾圈,又被他倏地捏住,牢牢地置於掌控之下。齊昭海從管身漆黑的簽字筆前挪開眼,目光比灌滿墨汁的筆芯,更加深邃堅定:
「要是溫羽媛的嘴撬不開,那不妨用證據來踹開這扇門。」
溫羽媛靠不住,只能靠他們自己。
警方要是能夠搜集到如山鐵證,往溫羽媛面前沉甸甸地一擺,她就算是想否定,也找不到那個機會。
「樊甜恬,你留下來看著溫羽媛,一旦發現她狀態上有出問題,或者24小時的拘留時間將近,就提醒我們一下。」齊昭海做著出發前的最後準備,他穿上披在椅背上的外套:「局裡有不懂的事,就問你們簡副隊。」
叮囑完後,齊昭海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走出門去。
剛踏出門外,他的腳步便無意識停頓住了。仿佛齊昭海的身體覺得,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要等,所以不能現在離開——
不知從幾時開始,他對宋冥的等待,已經成為了一種慣性行為。
沒了宋冥,他不習慣。
「一起走吧,學……宋小姐。」齊昭海躊躇再三,最終改口。他的心臟像是被誰剜去一塊,空落落的,只有冷風呼嘯著從中穿過。
料峭春風,吹得他身上一陣陣發寒。
宋冥沉默地跟上,填補了齊昭海身旁的這塊拼圖。兩人一言不發地出門,上車,來到小鎮上溫羽媛的家門口。
一路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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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羽媛家的客廳一切如舊,和上一次來時並無差別。然而,一打開溫羽媛臥室的房門,齊昭海便立刻如遭雷擊。
因為,房間裡面真的——
太雜亂了!
任憑齊昭海左思右想,想破了腦殼都沒能想到,溫羽媛的房間,居然能亂成這個這樣。
髒衣服,舊襪子,和地上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雜七雜八地堆疊在一起。讓這個本就空間逼仄的臥室,顯得更加令人無從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