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大娘子心頭也是一顫,「他來糾纏,你怎的都不同阿娘提起?」
「倒也不曾糾纏,他遠遠便走開了……」
戚如敏知道宜都雖是個伶俐的,可到底涉世未深,心思單純,「他的手段和心思,哪裡是你一個娃娃能應付的了得。」
他如今盤問清楚,心中越發沉重。
大娘子瞧著他臉色不好,便安慰道,「你也莫要心焦,只是見了兩面罷了,不曾生出什麼事端。」
戚如敏搖了搖頭,心裡已經有極其不好的預感,又怕嚇到妻女客人,只好按捺下去。心中只一個念頭,獨孤及信將主意打到了宜都身上,他可絕不能再饒他!
「近來便不要出門去了,在家中守著阿娘和妃令,若有什麼想要的,便叫丫頭們去買。實在萬不得已要出門去,碰到了那個人,也不許同他交談,遠遠避開便罷了。」
如今,戚如敏甚至不願再提起他的名字,一向用「那個人」來代替所指。
宜都不解地瞧了一眼阿爺,她深知阿爺的脾性,這時候順著他的話答應最好不過,哪怕她心裡一萬個疑問,今日怕也不是個要將事情都弄明白的好時候。
至於獨孤及信,她不理他,也並非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獨孤及信本就未表現得要同自己熟悉起來,那淡漠的樣子,恐怕也並不將自己這等小人物放在心上吧。
「我曉得了,不會再理他。」
戚如敏擺手叫眾人下去休息,他心中憂慮之事,倒還不曾同人說起。
宜都從正堂出來,恰好瞧著院中遠遠置著一座太湖石,似乎是阿爺的哪個學生送來的,當初因為不知要將這物件擺在何處,獨孤及信同幾個師兄弟討論良久。
那是現在想來都叫人舒適的一段日子,阿爺因祖母和祖父相繼離世丁憂數載,他閒來無事便收了好幾個同僚家的孩子習學,宜園裡從來不曾有這樣多的人,宜都便是跟著諸位阿兄們的身後長大,直到後來阿爺起復,阿兄們也一個一個離開宜園……
宜都輕按了下眼睫,不想叫眾人瞧出自己的異樣來。妃令也是嚇著了,靠在阿娘肩上慢慢地走,「阿娘,那個秦王有多可怕,怎麼叫姨夫這般忌諱?」
甘家大娘子撫了撫妃令的發頂,「不只是他,還有二王,五王,這些貴人同咱們是不一樣的人,他們金尊玉貴睥睨天下。但咱們不是,咱們只是普通人家,他們手裡指頭大點的事情,對咱們可能就是滅頂之災,不可不懼……」
戚家娘子也隨著這話落地,將宜都攬進懷裡去,「聽你阿爺和姨母的話,這件事上沒有商量餘地,可記住了?」
她撅了噘嘴,攮著鼻子回復,「曉得了。」
又平淡過了幾日,安執白送了些精緻的小玩意兒給兩個小娘子,自然也不會忘記家中長輩的禮物。
兩個大娘子各得了幾匹有價無市的好料子,戚如敏得了塊妙芸產得虎方硯,甘將軍則是幾塊包裹精緻的茶磚和好酒。
難為安執白打聽得這樣清楚,甘將軍確實視茶如命,連他最愛哪一款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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