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車廂之中鑽身出來,秦國公已經下馬過來,不由分說伸手將她又抱了下來。
好在如今情況緊急, 無人注意到他二人這邊動作, 雲枝顧不得扭捏, 卻也感覺心漏跳一拍似的。
她只感覺二人距離接近, 甚至鼻尖都抵了阿兄的心口上, 還未等她覺察他心跳頻率, 那接觸卻已然分開, 快得好似一切都並未發生過。
「雲娘子?」
武都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秦國公漏夜出街, 竟然是同雲枝一起跑到王侍郎府上, 還對她上下其手。
簡直豈有此理。
「秦國公自重, 怎可趁夜色對娘子摟摟抱抱。」
他下馬將雲枝攬去身後, 「娘子莫怕, 小王對此不會坐視不理。」
「武都王誤會。」
雲枝這會兒也顧不得解釋,「事出有因,我阿兄也只是幫忙罷了。」
我阿兄?
她二人何時如此親熱了?
只見獨孤及信又伸手將奉先生接了下來, 連一片眼神都未曾分與他, 便隨著雲枝快步進了院落之中。
雲枝一路急奔, 她甚至不知自己原來能有這般速度, 三步並做兩步回到姜浣生產的院落。
堂堂武都王竟被她二人遺落當場,他自然氣不過。
只好沖她背影埋怨, 「我武都王到何處不是座上之賓,哪裡有被忽視之禮?」
姜家哥嫂果然還在原地, 那門口圍著的秦國公侍從具是鐵面,哪怕那二人在面前撒潑打滾都半分不曾通融。
無怪阿兄這支隊伍百戰百勝。
「國公爺上門害人啦, 我看妹婿下了大牢就是你們國公爺在後面搞的鬼,害了郎君還要再來害娘子。我可憐的小妹,如今正難產,孩子生不下來連自家人都見不得……」
「仗勢欺人,我們老百姓沒活路了,自家的事情都做不得主了……」
「連產婆都不讓進門啊,我小妹生產無人接生啊……」
一會兒指天怨地,一會兒又跪下磕頭,「小妹一個人,小妹在裡面一個人啊,小妹你安心去吧,咱們縱然變賣了這王家宅院,也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雲枝過來時他們已經捶胸頓足,仿佛姜浣人已經沒了,雲枝嚇了一跳,趕忙衝進門去。
「姜娘子如何?」
見產婆正滿頭大汗,「又暈過去一回,雲娘子可找了良醫來?」
雲枝趕忙退出去,「奉先生快請進。」
那哥嫂一看來人是個郎君,一把將奉先生的雙腿死死抱住,「你個未出閣的娘子怎麼做得出這種事,找郎君給娘子接生,你不安好心!」
「命都要沒了,你二人還有閒心操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