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少,人長得好不說,手腳勤快,性子又溫柔體人意,王娘子便同她走的近些,常常說些家長里短與她聽,「這束腰是做給孫女兒的,二郎的嬌閨女,才得六歲,伶牙俐齒的老婆子我都說不過她。」
雲枝一頭拿針尖篦了篦自己烏黑的發,一頭歪著腦袋聽旁邊人悠悠的絮叨。
「二郎有福氣,泥腿子的出生,如今也得奉承他一句官人了。」王娘子笑中帶淚,哽咽著嘆了句,「只是我那大郎死在戰場上了,聽說人沒了前兒,叫箭矢從前胸穿到後背去了,唉——」
雲枝見狀趕忙拾了帕子給王娘子揩了揩眼角,她默默的也不多言。
「好閨女。」王娘子拍拍她手背,「咱們國公爺同你……。」
她未說完全,可雲枝已知曉她要說些什麼出來。
她發間的花樹步搖盪了幾盪,素淨的白珠相扣,細細碎碎一地的清脆聲響,映著她淡淡的聲音道,「娘子誤會,我二人只兄妹罷了。」
「哦?」
王娘子倒未曾意識到自己是看走了眼。
秦國公身邊一向也沒見一個半個娘子,猛然見到個如此標緻的人物,又見國公爺殷勤有加,每日鬆散下來都要陪著雲枝在園子裡好生逛一程子,那份溫柔小意,她斷斷不能認錯,分明便是上了心的。
「娘子,不覺國公爺對您同旁人不同麼?」
雲枝倒覺得是旁人大驚小怪,「娘子不知,阿兄到我戚府求學之時,我年紀尚小。阿兄是看著我長大的,同旁人相比自然親厚許多,我也當他如同我親阿兄一般看待。不過只是兄妹之情,斷沒有男女之愛。」
王娘子笑容一止,心中好些話不敢再說出來。
秦國公卻在簾前止步,他心口仿佛被人猛地一攥,嘴角卻不由露出一絲嘲弄之笑。
兄妹之情?
她錯的離譜,他獨孤及信要得,可從來不是兄妹之情。
……
魏登年失了大檔城後,那南淳城內便人心惶惶,不少人拖家帶口南遷而去。人心一亂,城內便盜賊橫行,此前甚至出現幾起倒賣人口的案子。獨孤及信接手魏登年遺留下的一堆爛攤子,不僅對外將梁王隊伍逼退,對內亦是下了一番苦功整治。
南淳城重新施行宵禁政策,府軍在城中每日巡視,在外遊街之人若被抓到,即刻便被送去府衙收押,嚴令之下南淳治安較此前要好上不少。城中百姓便也漸漸恢復生產,好歹挽回了些失掉的民心,不至於自亂陣腳,將南淳府拱手讓與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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