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的,你留個念想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從小樓之上摸黑下來。院內的燭火長明,她再看一眼那院子,梁王早已消失在那裡。
她認出那名喚道生的和尚,二人不曾回頭,他帶著梁王迅速遁去了暗處。
王娘子小睡一會兒,卻見雲枝久久不曾回來,趕忙起身同幾個丫頭在院中找尋起來。待幾人在園子裡尋到了人,趕忙圍了過來,將一起帶出來的外裳披到雲枝的身上去。
「怎麼凍得這樣,娘子的身子可要遭不住。」
王娘子將人帶回去,張羅著點了火盆,又重新捂暖了被褥,將人趕到裡面躺下。
雲枝淡淡的,只能聽到聲響,卻聽不懂他們的意思,見眾人一陣忙碌,便如同偶人一般隨他們擺布。
偶人,端端最喜歡獨孤及信送來的偶人了。
她側身過去,壓抑自己快要洶湧而出的情緒,「王娘子歇著吧,我也累了。」
折騰到這會兒,窗外已漸露出蒙昧的晨光,娘子們各自招呼著出了門去。
雲枝僵著身子躺了一陣,慢慢將那片衣料扯了出來。她認得這料子,確實是端端同自己出門之時所穿得那件,只是料子上沾了地上塵土,一綹再一綹,不知那時她經歷了什麼。
她漸漸展開,不大的料子上卻印著血紅的一枚「信」字,歪歪扭扭,很不成樣子。
雲枝終於悲從中來,再忍不住痛哭出聲。
昨夜風疾,那城門上下的火勢一時難以撲滅,足忙碌到第二日清晨。雖滅了火,可北面的城門塌了半邊,他同梁王到底是各有輸贏,說不好是誰占得便宜更多些。
獨孤及信回府趕著換衣洗漱,渾身叫煙火熏得黑黢黢,簡直要沒個人樣。
石方正在殿外蓮花台旁候著,見是王娘子來,先行了禮,「王娘子。」
「國公爺可歇著了?」
王娘子守著雲枝好些時間,卻不見娘子叫起身,一個人只管側身在榻上睡著,她怕出事便進去瞧了瞧。雲娘子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哭的滿臉皆是淚水,王娘子問她如何,她又不肯多說。她便猜測是她身上難受,叫秦國公這做兄長的前去瞧瞧。
許她肯同秦國公說,也不一定。
那邊石方向殿裡瞅了眼,「司馬跟主簿才剛進去,城門失火,還需重新修整布置,且有一陣子要講呢。」
「國公爺是做大事的人。」
王娘子扭頭瞧瞧石方,囑咐他留心伺候著,「娘子昨夜受了涼,今日身子不好,國公爺若是得了空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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