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聽了他的解釋仍舊覺得可惜,「那剩下的木材可有用來修建城門?」
他搖頭說不成,「此樹的木料柔韌性差, 堅而易折, 且油質不足, 易招致蟲蛀, 不能用作建築上。」
原來木料選用的講究這樣多,雲枝聽得直點頭, 不由又看向他。
「阿兄懂得可真多。」
雲枝都快忘了,他可是眾師兄弟中的翹楚, 是人人稱讚又只能仰望的大師兄。
他並未聽到雲枝低聲稱讚,只是遠遠望著城門, 心裡在盤算著一會兒回府要召見的人手。
他走了這許多時間,總該要仔細盤查南淳上下近來異動。
雲枝在車內坐了這幾日,骨頭都要被顛散了,到了府中剛伸了伸手腳,那邊獨孤及信已經替她松起筋骨,「把你的東西都搬到寢殿去,其餘私物要不要入庫都由你。」
雲枝琢磨著他這話,「那庫房的鑰匙現在何處?」
禁中此次賞賜極多,還有賓客們迎來送往,也都是價值不菲。加上從前他南征北戰所得封賞,他阿娘留下的一些私產,還有些下面人孝敬的灰色收益,這可絕不是一筆小數。
戚家一介清流文官,便是再多掙一輩子,也絕不可能有他如今這般數量。
不過他拼得都是身上血肉,雲枝倒不羨慕他能攢下這般龐大的基業。
「自然要交娘子來看顧。」
他似乎從未有旁的想法,這話簡直脫口而出。
他叫洪四海交了鑰匙,恭恭敬敬向她請求,「就央求娘子,今後你來支應門庭了。」
雲枝見了東西尤在驚慌,「這,這實在貴重,我恐怕不能勝任。」
他將雲枝的小手握進自己手心裡,略微使了勁兒便叫她完全合攏。
「整個國公府今後都要聽娘子調遣,如今只不過是管庫罷了,若遇上刁奴瞞天過海,你只管找我來給你撐腰。需得叫上下知曉,這國公府的一半可是姓戚的。」
她噗嗤一樂,「既如此,我可不能辜負大都督的期待。」
雲枝不是個遇事只知求援的娘子,若一味只告狀還如何擔得偌大產業。不過有他一句話,雲枝心裡便也有了數,至少她還有人替她兜底。
獨孤及信回了南淳反倒越發忙碌。雲枝今日來不及再去整理盤庫,正要問他自己的東西如何規整,那邊洪四海已經遞了消息說人已到齊。
「你瞧著怎麼好便怎麼來,從前的東西要留著也好,扔掉也好,都隨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