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能夠辦好,他也絕不會叫郡公如願。
「陳侍郎縱然也是官家輔政大臣,可他一介文官,手中不比你有實權,明明是你一抬手便能解決之事,還非要阿爺求你不成?」
雲枝聽了也為郡公這般胡攪蠻纏不齒,「阿兄手中權勢並非是為自己謀私,而是為了先帝囑託,為這乾朝上下,阿爺怎麼將公權私用說得如此理所應當。」
郡公立刻便要反駁,「你一個小娘子懂些什麼!」
「既然我這做小娘子的不懂什麼,郡公又為何要將我叫來,我戚家兒女可不是由得郡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求人沒得求人的樣子,郡公被雲枝這話頂了回去,嘴上依舊不想饒人,「戚家就是這般教養娘子的,竟不尊長輩,全無仁孝之心。」
「獨孤家知仁孝,尊師長的都進了大牢,未見得比我戚家強到了何處。」
雲枝牙尖嘴利,半點不肯給郡公面子。
郡公知道同她爭吵也無大用,若是再激怒這個滿腦子都是戚雲枝的大兒子,他便得不償失了。
「言許,阿爺只問你,如何才肯出手搭救。」
獨孤及信眼神透過他,仿佛看到病入膏肓的阿娘,還有曾經掙扎求生的自己,那時候獨孤家的人不也無人出手搭救自己麼。
「阿爺,恕兒無能,太皇太后一心要查,兒子左右不能。」
那日之後,京城一時對大都督的風言又多了起來,不過內容倒很積極,都是說他不徇私枉法,不包庇親友,大開國公府大門,叫衙差進府將郡公綁了出去。
不過歡場一案的硝煙逐漸瀰漫,京中官員接連落馬,各茶館和說書先生,將那銷金窟一般的大船形容得繪聲繪色,又將大官們相攜在那歡場之中縱情深色,錢權勾結的事情重新在台上演繹,一時之間簡直大快人心。
只是那風向悄悄變化,獨孤及信在郡公府長大,本是郡公府唯一不受影響,也不流連勾欄之人,一日卻有風言流傳,說是獨孤及信才是郡公府幕後之人,之前的大義滅親不過是拿來在外搪塞,一手偷天換日罷了。
若只外人討論便也罷了,雲枝毫不放在心上去,照常問詢他朝中動向,只要不曾手握實際證據,只是傳言尚不足為懼。
雲枝知他潔癖,斷然不會同外面娘子有何親密之舉。
那日卻被大理寺少卿尋上門來。
少卿本就是獨孤及信自己人,避過了帶來的人手偷偷同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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