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試圖將自己當前境況說與他聽,「可我已嫁做人婦,你不會不知,這一年多來,京中和南淳發生的諸多事情……」
「你只是你罷了。」
他卻不給雲枝再多言的機會,起身叫丫頭來收拾桌上殘羹。
「此處山間有不錯的景致,山下有處馬場,從前你不是最想去學馴馬之術麼,如今我正有機會,陪你去玩幾日可好?」
他從前事忙,也是這般硬是要擠出些時間陪她一起,有時只是看她曬著太陽躲懶,他也能守她一下午。
連雲枝自己都覺他的喜好清奇。
可她這會兒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梁王此時要帶她出門,縱然是騙他雲枝也得裝作有興趣的模樣。
「明日,你準備幾時出門?」
「待你收拾停當,隨時都好。」
對她正是從前百依百順的模樣。
雲枝一整晚都不曾好眠,梁王體貼關懷,可她想著京中的阿爺阿娘,也不知他們幾番經受自己被人擄走的事情,這會兒還能不能遭得住。
又想起阿兄大概也焦頭爛額,這會兒心中只絲絲抽痛,二人相處時都未覺得有這般情濃。她閒暇時間大半都在思考從前細節,仿佛只靠著這點滴甜蜜苦苦支撐,其余便只剩心焦慌亂。
雲枝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緒,如今確認了將她帶出宮之人正是梁王,若單單自己被擄走尚不算難如登天,要將梅染這宮中的良醫一起帶走,那梁王便實在有些能力了。
她夜裡輾轉難眠,不明白為何不選個在宮外的時機將她帶走,不是比在宮裡更簡單百倍?
她漸漸品出一點眉目,此舉的意思是不是說明梁王在宮裡的勢力,反而比在宮外大了些。況且正處在太皇太后新喪的時期,宮中不如往日來往人數那般固定,將自己帶走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恐怕都很難被人發現。這或許便是梁王將自己從宮中接走的原因。
如此說來,梁王能在宮中布置勢力,當中又是誰在從旁協助?
梁王言出必行,第二日果真早早便來等待。
雲枝也起個大早,待二人一起用了飯,梁王同雲枝一起上了馬車。他也不曾拘束雲枝,她或要探窗向外張望,或要同街邊小販買些零嘴來吃。
她看街上好些人舉著一隻白色糰子一樣的事物,暗暗猜測恐怕是當地特色,便同小販買了一隻,又隨意打聽幾句。
梁王見自己同當地人攀談,竟半點動靜都沒有,好似不是他在圈禁自己,真真是出來玩耍一般。
雲枝看他篤定,暫時也不做多餘動作,只問這小販所售零嘴兒是哪裡的特色,瞧著白白糯糯,很是別致。
「娘子是外地來得吧,這是咱們虎山縣當地特色,男女老少都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