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二娘起得早,天不亮上山砍柴。
為節省功夫,院子都不回,直接綑紮了就背負到鎮上去賣。
賣了吃上些頂飢的餅子,轉身去了鄭家。
等她回來,夜都黑了,他生怕耽擱她吃飯歇覺,不敢露面,只縮在黑暗裡眼睜睜看她進南屋子。
崔三不由回憶起來。
打二娘跟保長家的閨女走近以後,自己有兩日沒同她打過招呼了。
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了,對著阮氏露出求救的眼神。
阮氏於是笑了:「人不就在跟前嗎?」
她點點眼前的茶爐,揚揚下巴:「喏,客人來了這半天,還口熱茶都沒吃上。你是二娘的屋裡人,這時候不去,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現在嗎?
崔三踟躇著,有些害怕打擾到二娘忙活的事情。
阮氏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塵,臨走前送出一計狠的:「二全那點子心思都在臉上呢,瞧那模樣,怕不是借著教做蓑衣,想表明心跡吧?」
崔三抬眸看去,恰林二全伸手探進蓑衣底,不知道鼓搗什麼,眼神飄忽不定,二娘一無所知,正捏著一根竹針,另一隻手寸著新的蓑衣皮,像是一同伸進去...
崔三嚯地起身,意識到再旁觀下去,林二全就要摸上二娘的手了!
他伸手抱起茶爐,急性上頭,一時連茶爐底子窩著乾柴都給忘了,直衝到秦巧身側頗有存在感、『砰』地放置好,才後知後覺手指頭有些異樣。
秦巧錯愕地看他一眼,「怎麼了?」
一鼓作氣......氣不足...
崔三往後挪下腳,不敢直視秦巧的眼睛。
旁觀的阮氏無奈地助陣:「哎呀,這實心眼的郎子!方說了讓他送茶湯招待下二全,也不聽完,光手抱著燙爐就走,怎也不託個襯布呢?」
秦巧眼神掃向崔三身側。
天冷,他的手凍得發白,這些天又生凍瘡,抹了些黑藥膏,越發襯得手指頭紅溜溜的。
她不自覺地放緩聲音,蹙眉關切道:「怎麼這般不小心?我這處又不著急。」
崔三先是同林二全揚揚眉頭,一副小人得意樣。
再同看向自己的秦巧一對視,沒有分毫遲疑地露出個真誠笑容,輕搖頭,表示不在意。
林二全:......
秦巧與這漢子之間流轉出那種自然而然的氣氛,他一時插不進嘴,滿腔激動漸漸冷卻下去,回憶起昨夜阿娘同他說起秦家最近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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