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蠢!」
良嬪扯了扯唇角,「因為你短視,盡和這些蠢貨比。惠妃是個蠢的,分明是四妃之一卻只知道躲起來過日子,還把女兒養成那副德行。從不知道爭一爭,甚至早就定下婚約,正數著日子嫁出去呢。這樣的人,哪個官員會追隨她?」
七公主張張嘴,沒能說『六姐她也不想爭』這話。
良嬪已經開始翻舊帳了。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蠢貨?論聰明才智不如太子,論討人歡心不如宏王,英勇不敵四公主,就連膽兒都不如十四公主那個五歲孩子大!」
這話七公主從小聽到大,每出生一個孩子,就多一個和她比較的人。
她有些麻木的垂下眼,「可我有了封號,是我自己掙來的。」
「是你靠殺人得來的。」
良嬪冷笑:「把自己當成刀就真是刀了?除了殺人你還會什麼?看得清如今的局勢?培養了羽翼?和太子他們一樣進入中樞處理政務?」
七公主咬唇不語。
許久之後,良嬪嘆氣,摘下護指,輕輕撫摸七公主額頭上的傷痕。
「別怪娘如此,娘若不嚴格,咱們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要有野心,也有要智慧。你先說說如今朝中的局勢……」
七公主白著臉,一字一頓說著自己的分析,時不時拿眼偷瞧良嬪的神色。
「八皇子一派起來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和太子較勁,這本是陛下想看到的,」良嬪目光幽幽,想到被她藏起來的屬於太子的玉佩,「可陛下又是個小心眼的,陳尚書已經得罪他了。陛下未必有耐心放任出八皇子與太子爭。」
七公主有些茫然。
「陳尚書得罪父皇了?」
良嬪瞪了她一眼才說,「張家的事是陳尚書起的頭,戶部的事也是陳尚書揭發的。你真以為宏王有那個腦子那個膽量做這些事?他是被陛下推出去頂罪的!」
七公主一喜,「原來父皇也沒那麼喜歡三哥。」
良嬪氣得唇角抽搐,「你就只注意到這個?你該知道陳尚書最近對著吏部大刀闊斧的整頓。陛下容不得他了,陛下又需要有人與太子斗,光一個四公主不夠,遠在岳州的宏王也不行,你懂嗎?」
七公主有些暈乎乎,過去發生的事情不斷在大腦里來回閃現,最終,她抓住那絲靈感。
都是當刀,果然,擁有奪嫡資格的刀,才有機會爬上那個位置吧?
只是善成公主算什麼,她也要當太子,也要和父皇一樣一呼百應。
如若登上皇位,母親總不能說她沒用了吧?還有那些看不起她的官員,肯定會搖尾乞憐。那些不屑於和自己來往的兄弟姐妹們也只能仰她鼻息。
看到女兒眼神發生改變,良嬪滿意的點頭。
打了棒也要給顆棗。
「我總說你不如四公主英勇。偏巧,她就是太英勇,甚至得到了鎮西軍的愛戴,就註定讓陛下利用她的時候也提防她。這也是陛下在宏王離京後,需要迅速培養一個人與太子對抗的原因。他不敢給四公主太多權力。這一點,你勝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