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清涼如水,呼吸溫熱酥麻,落在肌膚上頓時如同冰火兩重天,尤其是自肩頭垂落的髮絲有意無意掃過胸膛,帶著若有若無的女兒香,幾乎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宋硯清不好意思地乾咳兩聲,試著往後挪,無奈身後就是桌子,逼仄的空間下避無可避。
察覺他的動作,辛如練抬眸,目光和宋硯清對上。
後者頰上飛霞,襯得整個人我見猶憐,欲語含羞。
被辛如練發現自己的窘迫,宋硯清也不尷尬,唇角一勾,笑意端莊風度:「夫人既已看過,如今可相信了?」
「一道傷口並不能說明什麼不是嗎?」辛如練道。
對於之前的兩個猜想,她直接否定了前一個。
她的短劍主打的就是為了更好地隱藏,方便攜帶在身上,較尋常短劍薄,所以留下的傷口也比一般短劍的小。
而殺手當晚用的是長劍,劍身寬且刃口大,只要角度力度掌握得好,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造成只有一個傷口的情況。
宋硯清想了想,迎上辛如練的眸光:「夫人若是實在放不下文兄,我不介意夫人把我當做文兄的,只要夫人願意,我可以嘗試著去做文兄……」
聞言,辛如練壓了壓眉尾,緘默著一點點逼向宋硯清。
她如此,後頭的話宋硯清再也說不下去,心虛地往後挪。
她進。
他退。
直到退無可退,宋硯清心頭直跳,一手護著辛如練,一手杵在桌案上支撐身體,嘴皮子都不大利索了:「夫……夫人?」
辛如練一言不發,面色與尋常無異,眉目依舊凝霜含雪,只有熟悉她的人才會發現她此刻有些不悅。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她現在是沒有辦法證明他就是文叢潤。
但他也無法拿出有效證據反駁他不是。
讓她證明一個人是另一個人,或者讓這個人證明他就是這個人,這本身就是個無解的偽命題。
辛如練正待說些什麼,緊閉的門忽然被大力踹開。
「姓宋的,你給本宮出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辛如練思緒迴轉,扭頭看去。
門口站了兩人,一男一女。
女子紅衣勝火染了半邊天,云為鬢,花做顏,顧盼流轉間青絲糾纏,許是一路跑著來的,頭上玉簪金釵舉步輕搖,一張臉明麗得令百花黯然失色,淡掃蛾眉儀態萬千,一派雍容華貴,正是大齊尊貴無雙的長公主。
而長公主旁邊的男子一身青衣素衫,卻難掩雅人深致,廣袖高冠頗有種臨風而立,松下聽泉的隱世意蘊,尤其是那眉宇下的一雙桃花眼,或抬眼或垂眸,瀲灩不似塵中景,總讓人無端想起寒木春華的景象。
單就這麼一瞧,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莫過如是。
辛如練有些詫異。
阿姊?
彼時青衣男子正扶著祝從濃,乍然見到屋中場景,面色一紅當即移開視線。
辛如練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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